阿渔眼角有一滴血,挂在那儿没掉下来。她眼睛没有光,嘴一张一合,反复说着:“他们……在等你进去。”
陈默一把将她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她的身体很冷,皮肤下有东西在动,像针在血管里走。他摸到她耳朵后面的鳞片,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脖子流下来。
他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抹在她脖子上。
血刚碰到皮肤就发出“嗤”的声音,像是热铁碰到了冰。他感觉到她身体里有种力量在排斥他的血,但他还是用力按住她的后颈,逼着血渗进去。
“听着。”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但坚定,“我叫陈默。我是陈默。记住这个名字。”
阿渔的身体抖了一下。
她没睁眼,嘴唇开始动,声音断断续续:“……进不去……别……”
“我是陈默!”他大声喊,头紧紧贴着她,手狠狠抓住她的肩膀,“你是阿渔!不是祭品!不是龙女!也不是什么钥匙!你是阿渔!”
每说一句,他就用体内残存的力量催动火焰。那火不往外烧,而是往里压,顺着骨头冲向心脏。他疼得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闷响。
阿渔突然张嘴,喷出一口淡金色的血雾。
血雾散开时,她的眼珠动了动,瞳孔缩成一个小点,好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她的手抽搐着抬起来,指尖轻轻碰到陈默的脸。
“陈……”这个字说得很难,像被刀割过一样。
陈默立刻接话:“对,我在这里。我是陈默。你说我的名字,阿渔,说出来!”
她呼吸变快,胸口一起一伏。耳朵后面的鳞片变得灰白,边缘开始一块块掉落,像纸片一样飘进海里。手臂上的银色鳞片也在脱落,沉入海底。
“陈……默……”她终于把两个字连上了。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但她真的说了。
说完这一句,她整个人一下子没了力气,身体开始瓦解。银光一闪,她变回人形,直直倒进陈默怀里。湿发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弱。
陈默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背。低头一看,发现她耳后的伤口还在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想钻进去。
他不能再等了。
他抽出自己的一截肋骨,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忍着没出声,把断骨抵在自己眉心,引出最后一丝火焰,顺着手指送进阿渔的眉心。
火焰进入她身体的瞬间,她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
她看到一些画面——
小时候被关在冰冷的大殿里,四面都是墙。门开了,敖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红线,线头沾着血。他说:“姐姐让我给你做个记号,以后你就跑不掉了。”
红线缠上她的手腕,钻进皮肤。
她挣扎,咬人,被打了一巴掌晕过去。醒来时,耳边是咒语声,身体像被撕开又缝上。
然后是血池。八块石头围成一圈,中间立着石碑,上面写着“八荒血祭”。她的血滴进池子,水翻滚,冒出黑烟。周围有人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够了。”陈默低声说。
他收回断骨,把她紧紧抱住。她不再抽搐,但呼吸更弱了,体温一直在降。
“撑住。”他把她背起来,右手抓住玄冥剑匣上的铁链。左臂的伤还没好,用力时很疼,但他没有松手。
他抬头看远处。
海平线裂开一道口子,巨浪翻起。一艘战船冲出水面,船身有龙纹,船头站着一个人,拿着长戟。
是敖烈。
他站在船头,眼睛盯着陈默背上的阿渔。一句话没说,杀气已经扑面而来。
陈默把阿渔往上扶了扶,怕她滑下去。他能感觉她的重量越来越轻,好像随时会消失。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闭着眼,嘴微微动,还想说什么。
“别说话。”他小声说,“省点力气。”
她没听。声音细得像丝线:“……断念草……在禁地……第三层……石柱后面……”
话没说完,她头一歪,彻底昏过去了。
陈默抿紧嘴,转过身面对战船。
脚下的海水开始变硬。一层薄薄的骨头从水里升起,围成一圈,把他和阿渔护在里面。这是焚天骨狱最后的屏障,虽然破破烂烂,但还能挡一会儿。
战船靠近。
敖烈举起沧海戟,戟尖指向陈默。
天上响起一声雷。
陈默站稳,右手握住剑匣的锁扣,准备拉开。
就在这一刻,阿渔耳后滑下一滴血。
这滴血没落进海里,而是停在半空,慢慢变成一颗小小的珍珠。珍珠表面映出一个画面——一间密室,墙上插着一枚骨戒,戒面朝外,刻着一个“三”字。
珍珠轻轻晃了晃,然后“啪”地碎了。
陈默的右手刚刚拉开剑匣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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