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而至的,还有一股极淡的清气。
令鹿鸣意想到了三年前在西北途径的雪松林。
鹿鸣意扪心自问,此时此刻其实并不十分愿意同她打交道。
虽说那场意外已被她俩默契地封锁进尘埃,可她看着长公主眼尾的浅痣,总能思及昨日那雪夜里的客栈厢房。
急促而难抑的呼吸如在耳畔。
然而即便再不情愿,礼数仍得做足。
于是鹿鸣意作了一揖,恭敬感与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殿下万安。多谢殿下方才帮着解围。”
长公主双手交叠,直腰立于宫道上,神色淡淡:“解什么围?”
鹿鸣意:?
难不成还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谢瑾暗中拽了下鹿鸣意的大衣,上前一步,朗声笑道:“不瞒您说,鹿将军她其实尚无成家之意。殿下道鹿将军‘面色不好’,使得圣上没有再往下与她牵线搭桥,倒是无形中帮衬了一把。”
长公主轻轻颔首:“是么?我当时确是看鹿将军脸色不好,顺口一提,不必言谢。”
谢瑾还要再客套几句,话音未出便被打断。长公主蓦地抬手拢了拢斗篷,而后转向鹿鸣意,淡声问:“将军可否随我来?我有事问将军。”
鹿鸣意沉默一阵,道:“殿下请带路。”
谢瑾:?我就这么被抛下了?
谢瑾没看懂两人突如其来而略微莫名其妙的行为,站在原地,眼瞅着鹿鸣意被带去了稍远处的梅花树下。
树枝浓密,鹿鸣意的身子被遮住了半边,而长公主则整个人都被卷了进去。
离得远,那边的声音一丝一毫也透不过来。而待半柱香后,两人终于结束交谈,从树枝下钻出来之时,谢瑾却眼尖地瞅见了她那好友的脸似乎有些红?
谢瑾:??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猛地眨眨眼,再度看去时,却见鹿鸣意神色如常,同长公主抱拳告别。
所以果然是自己的错觉。
谢瑾快走几步,揽上了鹿鸣意的肩,好奇地问:“她寻你何事?”
“无大事。”鹿鸣意摸了摸鼻子,“她说我的袍子看着不错,穿着应当挺舒服,问我能否送她一套。”
谢瑾:???
作为一家少主,沈鸣筝的作息十分规律。鹿鸣意和沈鸣筝同床共寝时,她才是常常赖床的那一个。
室内歌舞声停,满座不闻喧哗之声,所有人皆默契地闭了嘴,将目光挪至大厅正中长身玉立之人身上。
须臾,有将领开始交头接耳。坐谢瑾身后的那位碰了碰谢瑾的肩,压着嗓子问:“鹿将军芳龄几何,你可鸣晓?”
谢瑾礼貌性地笑笑,朝她摇摇头。
这话旁人没听着,然鹿鸣意耳朵尖,一听一个准。
这关年纪什么事?二十多岁就得成家么?她想。
她又想,自己其实并非排斥婚姻,只是无拘无束惯了,懒得同人磨合。
鹿鸣意于是朝上首拱手道:“臣倒无心上人,若得陛下赐婚定是偌大恩典。只是臣尚想多在家孝敬孝敬双亲。”
这话出口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了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淮安长公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皇上毫无所查,乐呵呵笑着说:“也是,你八年未归,鹿尚意自然想你想得紧。只是我看今儿淮安也在场,倘或你俩凑一对儿,倒是一桩美事。”
美事?怕不是美逝。
皇上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假意说这话来试探自己同长公主的关系?
难不成昨夜的事儿被第三人鸣晓了么?
鹿鸣意被热气熏得并不十分清明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思绪,蓦地抬起头,飞速撞了一下那道冷淡的目光。
长公主神色清浅,面不改色地从她身上挪开视线,继而转向皇上,漠然道:“皇姐,臣妹尚没有成家之意,还想多陪陪您。”
这一通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淡漠得像是随口扯出来的幌子,但皇上就是听得很高兴。
她端着白玉酒盏,遥遥冲长公主举了举杯:“难得淮安有这份心。”
所以这一篇章算是翻过去了么?
鹿鸣意不动声色地长舒一口气,拱手说:“陛下怜爱体恤幼妹,臣等感动不已。”
却不料皇上并未放下酒杯,话音一转,冲着席间笑道:“众位爱卿族中可有适龄姑娘?便是不以成家为由,介绍与鹿将军认识认识也好。”
鹿鸣意:?
怎么还没完了?
她咬了咬后槽牙,自暴自弃地想,罢了,横竖死不了。
席间复又热闹起来,有将领跃跃欲试地想要开口。她蹭地站起,刚吐了一个“臣”字,忽见上首那眸光淡漠之人掩唇咳了两下,蓦地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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