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种预感而已。鹿鸣意心道。
“对了……”赵绪明试探着看了鹿鸣意好几眼,犹犹豫豫道,“刚刚东面的剑云,你新收的徒弟?”
“萧雨歇。”
赵绪明一脸错愕,端方宽厚的五官硬是被他做出了挤眉弄眼的效果,惊道:“她不应该在杏花洲姬家主那里吗?”
“就是她传书让我收她为徒的。”想起了姬绪云那一连串的纸鹤,鹿鸣意不由摇了摇头。曾几何时,年轻的姬家主最讨厌这催命符般的纸鹤,如今她倒是也学会了这一招。
大抵,真的很好用吧。
“我本想拒绝,可是…”“小云儿。”
话一出口,鹿鸣意自己都愣了一下。
大抵是听沈鸣筝说惯了。
“萧家主先前托阿照传口信,说他已老迈,让你速速归家。”
萧雨歇紧张起来,修士哪有“老迈”这说法,算算寿数,她爷爷也远不到年纪。
“可是出了什么事?”“你放屁。”鹿鸣意笑骂着给了她一拳,“别装,我不是要煽情,你好生讲。”
谢瑾拍着胸脯,大松一口气:“那敢情好,我谢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煽情。”
“所以多少年岁?”
“容我想想若是认真算起来,大约十一年?”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姬绪云并不是就那样单薄地、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第二天醒来,她身上多半会多一件单薄的被单,还有一把遮挡雨雪的破旧纸伞。
是她的姐姐,姬如歌。
姬如歌并不会直接去忤逆姬盼,她只是偶尔言语上不着痕迹地转移姬盼的注意力,让她减轻怒火;又或者是趁姬盼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姬绪云塞点吃食。
姬如歌先天双腿残疾,做不到为姬绪云分担那些家务,只能通过这些方式来帮她。
面对这些帮助,姬绪云选择了加倍的回馈。
她愿意花更多的精力去更细致地照顾姬如歌。偶尔在外面卖东西时听到了什么笑话或者故事,回来后也会轻声细语,一点点讲给姬如歌听。
无怪乎鹿鸣意没认出那姑娘的身份。
虽然那一身打扮不俗,可到底并不算十分招摇,头上更是只有一只白玉簪,并没有更多其余的装饰。
加之长公主日常出行应是一堆人侍奉左右,实在不应该出现落单且落魄的景况。
鹿鸣意到嘴边的“好”话音一转,变成了“改日罢,今儿家中有事,须得速回”。
说着,她在马背上拱拱手,又补了一句:“下官原不鸣殿下为长公主,此前之事多有得罪,望殿下海涵。”
长公主已然下了马,正往台阶上走,听闻鹿鸣意的话,步子一顿,又转了回来。
她缓步走到马匹身边,摇摇头,银辉下的神色淡淡,情绪似有若无:“将军实在不必如此多礼。说来,今日之事我得多谢将军。万望将军将此事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么?
鹿鸣意微微眯起眼,撞上马下那人清冷的目光。
守口如瓶,倒是正合我意。她想。
她遂瞥了一眼那人眼尾的痣,笑道:“还请殿下放心,今日事你鸣我鸣,再无第三人鸣晓。殿下若是碰上什么麻烦事儿,不好亲自动手的,也可差人鸣会我一声儿。夜深了,露寒霜重的,殿下快请回罢。若是冻出什么好歹来,倒是下官的不是了。”
长公主微微颔首,转身而去。
鹿鸣意看着她施施然上台阶,走至大门前叩门。
门口一阵骚动,离得远,鹿鸣意并听不真切。有丫鬟急急跑出来,慌里慌张地将长公主往里接。
而后大门掩上,再多的画面她也看不着了。
鹿鸣意夜色下的眸色渐深。
说起来,长公主中药这一事就很荒唐南安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谁有这个胆子给人下套?
若是想害人,行刺一下也就罢了,何故干下药这等费力不讨好,且未必能派上什么用场的事儿呢?
再回想长公主先时说的“此刻我说不得太多,唯有告诉你有人要加害于我”
鹿鸣意摇摇头,打算回去问问鹿寒潭。
鹿鸣意看着姬绪云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感到一阵窒息。
此时这个即将面临死亡的少女并不是后来的魔宗圣女,她尚且只是从出生起就被母亲命名为“厌”的普通人。
明明她已经那样努力地争取一线生机,甚至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曾在年幼时照顾、关心她的阿姐,可最后为什么会落得这个境地?
钟云满意地看着姬绪云失去光亮的眼眸,以及停下的挣扎的动作,快意笑了几声,手一抬,钟家的门生便把姬绪云扔下了深不见底的山崖中。
秘境的天空澄澈湛蓝,是一番极好的景色,姬绪云便就此坠入无边黑暗。
鹿鸣意也不知道姬绪云在那山崖下躺了多久,只知道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被人丢下来,直直摔在地上,却并未直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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