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直找不到解毒之法,那他便会死去。还有后半段话,文檀翻墙逃跑前单独跟他说的。其实常盈所剩的时日远没有半年这么多,随着时间推移,他身上如千万只蚂蚁舒服的疼痛会越来越剧烈。他最多熬到三个月,疼痛便会折磨得他早早自我了断。常盈现在就有点难受,想睡而又睡不着的难受。他想和旁人说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行。于是他开口。“李秋风,你有没有很想做的事情。”隔墙有耳,那自己聊点无伤大雅的话题还不行吗。李秋风的声音隔了很久才传来,久到常盈以为李秋风已经睡着了。被梦和夜牵绊,那声音很沙哑,透过重重纱幔传到常盈的耳畔。“当然有。”常盈侧过身去:“是什么?”李秋风:“太多了。”常盈的声音愈发轻快:“真的吗?可以分给我一件吗?”李秋风的声音凝滞了片刻。“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常盈:“我甚至没有自己。”李秋风的声音沉寂了下去,很快再度响起。“好,那我便把最近想做的那一件事分给你。”常盈期待:“是吗?很难吗?”李秋风:“说难也难,但只有你能做到。”常盈越发期待了。“你快告诉我。”“我想你能活下去,活着找到真正的自己。”常盈不说话了。这件事的确太难了,他没有立即答应李秋风。但他试图掰开已经乱成一团的脑袋,从那迷蒙杂乱的记忆中,扯出一段来,哪怕是那么一小段也好。但他尝试了很久,尝试得脑袋发晕也没有成功。就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听到了雨声,细密的秋雨打在窗棂,像是游人低低的泣诉,哀婉徘徊。常盈觉得那只终日紧揪不放的手骤然一松,他顺势整个人往后摔去,摔进了水里。冰凉的水一齐争先恐后没入他的鼻喉,常盈呼吸不上来,满腔都是血,就在快要被溺死之时,终于被人扯着脑袋抓出水面。“你算什么东西啊,你真以为穿上这衣服就和我们一样了吗?你再敢不识好歹,就不是呛几口水这么简单的事了。”一男声怒骂。常盈用力甩了甩脑袋,把脸上的水珠甩开,他双眼刺痛,看什么都朦胧。“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太邪。”常盈的脑袋被重击,偏落向一边,好半晌他都起不了身。“他就是个凑数的垃圾,碾死他我都嫌没意思。哥,咱走吧。”透过红色迷蒙的视线,他看见几双银边黑靴款步离开。最后一人离开时,还狠狠踩了常盈的手。常盈黑红色的衣料被水打湿,薄薄地粘在身上,手臂上道道肿起的鞭痕清晰可见。他再低头,低洼的一隙水里照出自己的脸,稚嫩而又扭曲,怒火和恨意几乎要把他的面容烧毁。疼,好疼。“怎么做个梦都那么疼。”常盈醒来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句。做不做梦都疼。不如再睡一会呢。那个梦十分真实,但是再真实又落不到实处。他想不起那几个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打骂自己。若真有其人的话,难不成就是梦里那几个人下毒把我害成这样?没有头绪,想也白想。一醒来,梦里如影随形的那股怒意也随之飘散了,常盈只觉得肚子饿了。他没有下床,掀开纱帘想喊李秋风。日光已经晒在了空空荡荡的羊毛地衣上,李秋风并不在。常盈披散着头发,匆匆下床,拉开门,吵嚷声立刻倾泻进来。有潇和平静无波的声音,有有越不平惊慌的声音,还有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轻佻男音。他还没将对话听个明白,一个人匆匆走近,将常盈推了回去,一个转身便将门带上了。“我们走。”李秋风将包袱丢进常盈怀里。常盈尚未清醒:“好,马上走。”他分不清东西南北,拔腿就走。李秋风无奈地扯住常盈的后领子,提了回来。“鞋子没穿好、外衣也没穿、头发也没梳,你刚醒?”常盈点点头。“阿盈,你睡得够香啊,下面闹成这样都没把你吵醒?”常盈本想说我睡的一点也不好,但此时大脑渐渐反应过来了,他见李秋风面容严肃,的确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一面穿衣,一面追问:“什么事?”一个声音抢答:“孟万仇死了,就在昨天夜里。”话音刚落,门被人再度推开。常盈反问:“他不是只断了条腿吗,怎么好端端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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