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诊所的门,报上自己的姓名,随意拿起一份杂志阅览。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心理疾病,他则是等待的人里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
接诊的医生已经治疗他六年,互相熟悉,周言来的不多,一年才来一次,然而现在还不到一年。
医生略微吃惊,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微笑着问:“最近有什么新变化?”
周言坐下,有些不安地抱住了抱枕:“我要出国了,所以提前过来一趟。”
“恭喜。”
周言神情迟疑,他很少出现这种表情,医生不由得好奇,期待地看着他。
周言开口即暴击:“我结婚了。”
他目光游离:“和我害过的那个女孩。”
医生不太意外。
许多白骑士患者最终都会走向这条路——和最得意的作品结婚生子,企图用丈夫的身份控制那个人的一生。
身为安抚白骑士患者的良药,这类人大多具有温顺听话的特质,会听从患者的安排,从生活琐事到学业事业,无不是按照患者的计划来进行。
这种婚姻基本没有爱情的元素。
周言心里有数。
他从未爱过任何人,哪怕是父母,更不要提许微微。
作者有话说:
在父母身上没有得过爱的教育的小孩,会终其一生在爱这个字上摔跟头。感谢在2023-02-2012:40:312023-02-2114:3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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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疾病
想她
可是许微微很乖,太乖了,乖得让他时常自责,为什么会生病,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
他也希望自己能和常人一般去爱她,如他所说的去爱她,但他对爱的含义十分模糊,仿佛始终隔着一层灰蒙蒙的迷雾,他看不清楚。
他人生的最初阶段,只有父母清晰的规划和冷冰冰的注视,他必须按照他们在小黑板上写好的课程表去学习,在他连笔都拿不稳的时候就要学会写三百个常用汉字,背下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唐诗,稍有懈怠或是做得不够好,他就会遭到最严厉的训斥。
他们什么都教他,要他做一个绅士的好孩子,要热心帮助他人,不嫉妒后出生的妹妹;要早早预习下一学年的课本,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唯独没有教过自己,爱是什么,怎么去爱。
他渐渐学会了优秀,以逃避父母的打骂。
小孩子总是趋利避害的,用天真单纯的瞳仁惊恐地模仿父母的一切。
有一段时期,他在自我意识和父母的影响中混乱,他分不清是非黑白,表面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好孩子、小神童,背地里经常对弱小的人伸出黑色的援手,一边救赎他们,一边让他们感恩戴德地坠入深渊。
父母没有察觉,他们对他学习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
直到遇到许微微,直到他把许微微推下了海,害得自己也聋了半只耳朵后,他们才意识到他变成了多么扭曲的一个怪物,连夜搬家,去往省城,开始带他碾转于各大医院的精神科中。
在医生的治疗下,他的确有变好,不再做那些恶劣的事情了。
可他们似乎都忘了,他还没有学会爱。
关于爱字,他脑海一片空白。
掌控和规划是爱吗?看似无私的奉献是爱吗?
他觉得不是,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把童年的这些无法反抗,通通施加在了许微微的身上,让她来承受和分散自己的痛苦。
周言的表情变了又变,显然是不好受,医生无声叹息,安慰他:“不要焦虑,慢慢说,时间还很长。”
周言攥紧了自己的手,嗓音变得沙哑:“她每天都说爱我,我却说不出口。我后悔过和她结婚,她很单纯,也很美好,如果不是我,她也许会碰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而不是和我……”
说到这里,周言哽咽:“……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的病一直是个隐患,就像埋藏在花园里的一颗火乍弓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火暴,许微微到时会不会被拖进更黑暗的崖底。
一旦许微微不听话,或者一旦许微微不再需要他,他就会亲手点燃引线,毫不犹豫的。
他真的做得出来。
因为他不会允许许微微不要他,他要她永远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如果她翅膀硬了,他的病会驱使他,残忍地折断她,让一切都回到,那他就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救赎者。
这并非没有先例,甚至有患者因为太肆无忌惮而上过报纸。
医生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最近变得很奇怪……”周言换了个姿势,但是没用,他还是心慌,他想是不是因为他离开许微微太久了,他应该打开烘焙室的监控看一看她现在在做什么,“我……每天都要和她做很多次。”
第一次和外人提及这些,周言显得不自在,他尽量删去细节,以免让许微微的可爱被他人知晓,“不管多少次,我都不满足,只要看到她,就想要,不分时间地点。”
他最多忍到把许微微拖进车里,狠狠地吻她,聊以慰藉。他终究没疯到在外面,每次都能压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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