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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抱歉，没有安先生的吩咐，谁都不能进去。&rdo;

苍朗转身离去。

走出几百米后，他从山崖小路悄然折回，绕到别墅侧门，打昏一个对着墙根方便的保安，换上制服混进去。

他一路压低帽檐，小心避开监视器探头，轻车熟路地穿过庭院树丛。

这个时候，致远应该在工作吧，苍朗开启密码锁进入实验室，里面空无一人。

他又回到主楼，从二楼窗户攀越而入。

卧室里依然空无一人。

整栋别墅仿佛陷入沉睡一般寂静，苍朗慢慢走下楼梯。

客厅的深处，被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光线的晦暗中，转椅发出一声轻响。

苍朗猛地转头，失声叫道：&ldo;致远‐‐&rdo;

&ldo;他不在这里。&rdo;有个声音回答。

一个人从暗处起身走向前，轮廓逐渐浮现在空气中。

是安致克。

苍朗心下一沉，&ldo;他现在在哪？&rdo;

安致克轻笑，&ldo;他在筹备婚礼，这可是人生大事，要花很多精力。&rdo;

苍朗神情黯然，语气坚定：&ldo;他并非自愿。&rdo;

&ldo;那又怎样，人活在世上，本就有许多并非自愿却必须要做的事，他又怎能例外。&rdo;安致克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ldo;别忘了，我早就告诉过你，致远并不是非你不可。&rdo;

&ldo;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走吧，离开他的生活，就当从未出现过，如果你不想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rdo;安致克语气冰冷地走上楼去。

在擦肩而过之时，苍朗忽然开口：&ldo;他还好吗？&rdo;

安致克脚步略一停滞，肩头有点僵硬。

&ldo;他很好。&rdo;

&ldo;是吗，那就好，至少对于致远，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共通点。&rdo;苍朗凝声道，&ldo;如果我再也无法见到他，请你好好照顾他、保护他。&rdo;

安致克背对着他，许久的沉默后，长叹口气，声音异常疲惫：&ldo;我不知还能否做到。昨晚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睡，一句话不说。即使我硬闯进去，他的眼里也全然看不见我，不论我说什么，都抵达不了他耳中，那种感觉，就像……&rdo;

他用拳头堵住了嘴，努力把开始颤抖的声线扳直，&ldo;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rdo;

苍朗的指尖刺破掌心，鲜血从指fèng中渗出。

&ldo;致远……他在哪？&rdo;他用一种金属般坚硬而锋利的声音说。

安致克迫使自己抽紧的喉咙放松下来，&ldo;在老爷子那里，就算你去了，也绝对见不到他。&rdo;他瞥了一眼苍朗身上的斑斑血迹，语带讽刺：&ldo;老爷子的能耐，我想你昨晚已经见识过了。&rdo;

&ldo;给我地址。&rdo;

安致克摇头，&ldo;我不能说，但可以给你一个见他的机会。下周三，婚礼将在圣路易斯教堂举行，他在礼堂后面的休息室里大概能单独待十五分钟。&rdo;

苍朗逐字听了，低声道：&ldo;谢谢你。&rdo;

&ldo;虽然我认为你成功潜入的几率微乎其微，但还是祝你好运。&rdo;安致克忽然笑了一下，&ldo;如果见到他，请帮我转达一句话：这是个迟到了十年的礼物。&rdo;

苍朗默然点头，大步走向门口。

&ldo;记住，十点过后进去，你只有十五分钟。&rdo;

圣路易斯教堂的钟声，惊起一群白鸽，在半空中盘旋飞翔。

大早开始的人际应酬令人倦意丛生，在休息室里安静地待上一会儿时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在致克的建议下，身着名贵礼服的男人进入休息室，对尾随的保镖吩咐道：&ldo;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do;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遵照雇主的要求，退出门外。

苍朗在复杂的地下水道中穿行。他掏出卫星定位仪再次确认坐标，又抬腕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五分。

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他必须加快脚步。

致远，我马上就到，等我。他无声地说。

休息室的门被轻敲了两声，一个人影走进来。

沙发上休憩的人不悦地睁眼：&ldo;我刚才说的，你没听到？&rdo;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摆在茶几上，&ldo;抱歉，先生，三少让我送咖啡进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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