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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抱怨声起

飘红微喟一声，道：&ldo;傻瓜，我怎么会那么狠心呢！你只需一路上陪着我就是了。&rdo;她贴着他，把脸深埋进他的脖子，她在他脖子间轻吹一口气，然后似很满意地闭起了双眼。

日上三竿，人影踵踵。古老的四平大街，屠夫张大胆的肉铺前，熙熙攘攘挤满着一大帮的人。有人空着双手，有人挎着小篮，有人推来了木牛，车上依稀摆放着两三只大木桶，这些人虽然衣着各异，形体胖瘦不一，但他们的脸上，无疑都有着相似的表情，失望，愤怒，烦躁和无奈。

有人冲铁闭的肉铺大门声喊：&ldo;张大胆，张屠夫张杀猪的，你到底在不在家啊？&rdo;

另人也喊：&ldo;杀猪倌，开门买肉啦&rdo;

有人摇摇头说：&ldo;前些日子严胖子失踪，咱四平街老小就没了包子吃，听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依老朽愚见，这张屠户也是凶多吉少啊！&rdo;

&ldo;不会吧！&rdo;有人立时惊讶道：&ldo;张老弟人面这么和缘，应该不会招惹什么血光之灾吧！&rdo;

&ldo;这可不好算了，听说老朱的媳妇也失踪两天有余了，老朱正四下瞎找着呢！&rdo;先前那人说。

&ldo;唉，祸福难料，看来平静了二三十年的四平街，将不再是平静了。&rdo;又有一人叹道。

先前那人再说：&ldo;早上起床来，未瞧见酒老鬼开张营业，你们说‐‐他会不会也&rdo;

&ldo;酒老鬼早已失踪多天了，只是他这人一向脾气古怪，平身很少有相交的朋友，故很少有人去注意他罢了。&rdo;后面那人说。

&ldo;酒老鬼，严胖子，习娇娇，再叫上张屠户，这一连串发生的怪事，莫不是我们四平街有灾星降临，让人下了毒咒不成。&rdo;先前那人猜测。

&ldo;此话不说为妙，此话不说为妙‐‐小心祸从口出，为时晚矣啊！&rdo;最后插话的那人劝戒道。

先前那人好象很正气凛然道：&ldo;老朽早已活过半百，还怕生死不成。只是&rdo;他顿了顿，接道：&ldo;只是家中小妾刚入门，只恨我这一去，她在家中难于立足啊！&rdo;

劝戒的那人冷嗤一声，挖苦道：&ldo;说来道去，岂不是怕死又算什么？&rdo;

先前那人脸一黑，急转话题道：&ldo;前日飘飘院搭台的赏花大会，有人说见着张屠户拔得了头彩，要我合计，这张屠户定是身在温柔，不思汉营了。&rdo;说着，还朗朗笑上数声。

这次没有人再随声附和，他也只得无趣地闭紧了嘴。

不过，这边话音刚落，那将有人便抱怨：&ldo;我家坐胎的娘子都好几日未见肉腥了，这可怎么成呐！&rdo;

有人同声抱怨：&ldo;我那卧病的老父亲近日舌苔发黄，郎中建议多食些骨精碎肉，这下‐‐我实是个不孝之子&rdo;话未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

抱怨声一浪接过一浪，有说孩子没肉就吃不下饭的，有说家中老人不吃肉就睡不好觉的，其中话声最大的莫不是夕阳客栈的小伙计狗毛，他每日天不亮就得推上木牛上十里外地的庄子买肉，这会儿他正满头大汗，疲惫不堪，气喘如牛地经过张大胆的肉铺前，他口中的抱怨几乎是喊出来的：&ldo;他娘的杀猪的，真见鬼了，害我每天都这么苦累你要死了也别拉我一起买棺材啊‐‐&rdo;

众矢之的

狗毛怨声怒气，自嚷自道，声音渐去渐远，惹来一众人都不禁转身去看，然后同时回之一笑。

人群随着狗毛的声落影没，知道今天又没戏了，都纷纷散了开去，所有人的脸上，俱又加重了几分失望。

这一刻，张大胆在四平街老小的心中，无不是抱怨，奇怪，甚至还搀杂了不少的不安与害怕。

害怕，无影无形，却又时刻不在。大家虽都不愿说出来，但在短短数日，眼见严胖子失踪，习娇娇不见，酒老鬼更缈无身影，很多的猜测，更多的传言，就算昨日还有人见到过张大胆，但一夜后，谁又敢断定不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大家都难掩心中的害怕，又不明真相，更多的只能来此抱怨。

随之而然，张大胆就成了四平街老小发泄的对象，一下成了人们竟相指责的众矢之的。

或许，当下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张大胆尽快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出现在四平街。

可是

飘红似已经睡着。张大胆动了动身子，道：&ldo;可以走了吗？&rdo;

没有声音回答。

张大胆又道：&ldo;飘红姑娘，我们何时起程上路？&rdo;

飘红梦呓般道：&ldo;再等等。&rdo;

张大胆道：&ldo;等到什么时候？&rdo;

飘红道：&ldo;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rdo;

话音刚落，门外窗下突然响起三声长短不一的扣击声，&lso;冬冬冬&rso;

飘红缓缓睁开眼来。外面只听一女音轻唤：&ldo;小姐小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rdo;

飘红回道：&ldo;翠梅，进屋来吧！&rdo;

翠梅道：&ldo;是，小姐。&rdo;

张大胆一阵心慌，只听&lso;吱呀&rso;一声，窗门打开了，接着是有人从窗台跃地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轻轻关起窗门的响动，最后传来一串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欲来欲近，张大胆只觉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禁慌张失措道：&ldo;飘红姑娘，你能不能先叫她别过来，等你穿起了衣服，再&rdo;

飘红&lso;扑哧&rso;一声，忍不住&lso;格格格&rso;娇笑了起来，她非但没松开手，反而身体直往前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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