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账户里的钱还能维持几天,可后续康复费用依旧没着落。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婆家试试。结婚这么多年,婆婆一直对我不算满意,可现在母亲病重,我只能放下身段求他们帮忙。
那天下午,我给母亲请了护工照看,自己打车去了婆家。婆家住在老城区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房子不大,院子里堆着些杂物。我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婆婆,她看到我,脸上没任何表情,“你来干什么?”
“妈,我有点事想跟你和爸商量。”我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婆婆侧身让我进去,屋里光线很暗,公公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也没起身。我站在客厅中央,感觉浑身不自在。
“说吧,什么事?”婆婆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语气很冷淡。
“我妈她……她病重住院,医药费还差很多,你们能不能借我点钱?”我鼓起勇气说。
婆婆冷笑一声,“借钱?我们哪有钱借给你?你妈那病就是个无底洞,扔多少钱都听不到响,我们可不会做这亏本买卖。”
“妈,那是我妈啊,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有事。”我哭着说。
“那是你的事,跟我们家没关系。”婆婆的声音很尖,“当初你嫁给强子,我们家没要你一分彩礼,现在你妈生病,倒要我们家出钱?没门!”
“可强子是我丈夫,他也有责任啊。”我说。
“强子?强子挣钱容易吗?那是要给我们孙子攒婚房的!”婆婆拍着桌子,“你别想打那笔钱的主意,一分都不能动!”
公公在一旁抽着烟,慢悠悠地说:“慧啊,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你妈这病太费钱。我们家条件也一般,实在拿不出钱。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另想办法?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我绝望地说,“爸,妈,就当我求你们了,帮我一把吧。”
“求我们也没用,没钱就是没钱。”婆婆站起身,“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别在这晦气。”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看着婆婆冷漠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当初强子他妈生病,我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全部嫁妆,现在轮到我妈了,你们怎么能这么绝情?”
“那能一样吗?”婆婆瞪着我,“我那是小毛病,花不了几个钱。你妈这是要命的病,我们可耗不起。”
就在这时,门开了,张强走了进来。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你怎么在这?”
“我来求爸妈帮忙,妈病重需要钱。”我说。
张强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没钱,你怎么还来麻烦爸妈?”
“张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我妈!你就眼睁睁看着她等死吗?”
“我也没办法,我们确实没钱。”张强避开我的目光,“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闹了。”
“闹?我在求你们救命啊!”我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
“你喊什么喊?”婆婆上前推了我一把,“我们家不欢迎你,赶紧走!”
我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我眼泪直流。我看着张强,希望他能扶我一把,可他只是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张强,你就这么看着我被欺负吗?”我哭着说。
“是你自己要来的,怪不得别人。”张强的话像一把刀子,扎进我的心里。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心里彻底凉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绝情到这种地步。我擦干眼泪,冷冷地说:“好,我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来求你们。你们记住,今日你们对我母亲的绝情,我永远都不会忘。”
说完,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听到婆婆在屋里骂:“真是个扫把星,嫁给我们家强子,没带来一点好处,还净惹麻烦。”
我咬着牙,强忍着眼泪,快步走出了小区。外面的风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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