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老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神色有点不自然。往常我回来,他要么在厨房做饭,要么在收拾客厅,今天却一直盯着手机,连我换鞋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我换好鞋,把包放在玄关柜上,走过去问:“今天怎么没做饭?是不是太累了?”
他赶紧放下手机,抬头笑了笑,笑容有点僵硬:“哦,有点累,想歇会儿再做。你要是饿了,我们点外卖吧?”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行,那你看看想吃什么,一起点。”
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好像在找外卖,又好像在掩饰什么。我没再看他,转身去卫生间洗手。洗完手出来,我想拿件外套,就走到卧室衣柜前。
打开衣柜门,我伸手去拿挂在里面的外套,手指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藏在衣柜最里面的角落,用一件旧衣服盖着。我愣了一下,把旧衣服掀开,发现是一个黑色的信封。
我拿起信封,感觉里面装着东西,沉甸甸的。我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居然是一沓现金,大概有三千多块。我心里一下子就沉了——老公的工资每个月都给婆婆,他手里只有几百块零花钱,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
我拿着信封走出卧室,走到老公面前,把信封放在茶几上:“这钱是怎么回事?你从哪儿弄来的?”
老公看见信封,脸色瞬间变了,眼神有点慌乱,不敢看我:“这……这钱是我……我攒的零花钱。”
“零花钱?”我冷笑一声,拿起信封里的钱数了数,“你每个月只有五百块零花钱,就算你一分不花,也得攒半年才能有这么多。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实话。”
他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这钱是我偷偷攒的,想……想给你买个礼物。你上次说想要个项链,我想给你个惊喜。”
我看着他,心里又气又失望——他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话吗?他要是真的想给我买礼物,早就跟我说了,不会偷偷藏钱。我把钱放回信封,放在他面前:“你别骗我了。你是不是又把工资偷偷留了一部分?还是你妈给你的钱?”
他还是低着头,没说话。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你说话啊!你为什么要偷偷藏钱?你要是有话跟我说,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愧疚:“对不起,小敏,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这钱是我这个月发工资后,偷偷留的一部分,没给我妈。我……我就是想留点钱在手里,万一有什么事能用。”
“有什么事?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我看着他,眼泪差点掉下来,“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应该一起商量。你偷偷藏钱,是不是不信任我?是不是还想把钱给你妈?”
“不是的,我没有不信任你,也不想把钱给我妈。”他赶紧解释,“我就是……就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所以才偷偷藏起来的。我想着,以后家里有什么开销,我可以用这笔钱,不用再跟你吵架。”
“用这笔钱?你用这笔钱,还不是想瞒着我?”我看着他,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之前你跟我提AA制,我没同意;后来你妈让我平摊买菜钱,我掏了。我以为你会改,没想到你还是偷偷藏钱,还是不相信我。”
他想拉我的手,我甩开了:“你别碰我。我真是受够了,每次你都答应我会改,可每次都骗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是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你就直说,别这么折磨我。”
他看着我,眼睛里也红了:“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真的。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妈那边催得紧,让我多给她点钱,我要是不给,她就跟我闹。我没办法,才偷偷藏了点钱。”
“你没办法?你没办法就可以骗我?”我大声说,“你妈催你,你就跟我说实话,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偷偷藏钱,只会让我更生气,只会让我们的关系更差。”
他没说话,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但更多的是失望。我拿起茶几上的信封,打开手机银行,把里面的钱转到了我妈卡上。
他看见我转账,赶紧站起来:“小敏,你干什么?那钱是我攒的,你怎么转给你妈了?”
“这钱是你偷偷藏的,本来就不该存在。”我看着他,语气很坚定,“我转给我妈,正好给她添点东西。她最近说想买件厚外套,这笔钱刚好够。”
“你怎么能这样?”他急了,声音提高了点,“那是我攒的钱,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转给你妈?”
“我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我反问他,“你偷偷藏钱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现在我转给我妈,你就不同意了?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妈能花你的钱,我妈就不能花?”
他被我说得没话说,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你太不讲理了。”
“我不讲理?”我笑了笑,觉得很讽刺,“是你先不讲理的。你偷偷藏钱,骗我,现在还说我不讲理。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家人,你心里只有你妈。”
说完,我拿起包,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一次次地相信他,一次次地原谅他,可他却一次次地骗我,一次次地让我失望。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客厅里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好像在跟婆婆说话。我没仔细听,也不想听——我知道,他肯定又在跟婆婆告状,说我把他的钱转给了我妈。
果然,没过多久,卧室门被敲响了。我没理他,他推门进来,看着我:“我妈让你把钱转回来,不然她明天就过来找你。”
“她过来找我也没用,钱已经转了,退不回来了。”我看着他,语气很平静,“她要是想闹,就让她来闹。我不怕她。”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无奈:“小敏,你就不能让着点我妈吗?她年纪大了,你跟她计较这些干什么?”
“我让着她,谁让着我?”我看着他,心里全是委屈,“我妈年纪也大了,她也需要人照顾。你妈有人疼,有人管,我妈只有我。我把钱转给我妈,怎么了?”
他没说话,转身走出了卧室,关上了门。我听见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好像很烦躁。我没再管他,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可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事,怎么也睡不着。
那天晚上,我们没再说话,也没吃饭。他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夜,我在卧室里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眼睛肿得像核桃。我没跟他打招呼,洗漱完就直接去上班了。
上班的时候,我一直没精神,脑子里全是昨天的事。同事跟我说话,我也只是敷衍地应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跟她说转了点钱给她,让她买件厚外套。
我妈很惊讶:“你怎么突然给我转这么多钱?你自己留着花,我不用。”
“我有钱,您就拿着吧。”我笑着说,眼泪却差点掉下来,“您早点买件厚外套,别冻着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很酸。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任性,可我真的没办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自己,保护我妈。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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