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说大话了。”
她发间的手顿了下,调侃道:“说什么大话?”
“想永远的事,譬如我们就一直这么走下去,想未来的事,很多年后我们都头发花白了还像现在这样,想各种虚无缥缈又遥远的事……”
“怎么就是大话了,一一,说不定是我们的生活写实。”
“是吗?”她陌生地问,婚姻是她曾觉得不得不屈服的世俗规则,她不曾渴望里面有感情,现在有了,却又小心翼翼,陌生新鲜,像是不太熟练地捧着小时候格外想要拥有的水晶球,就怕自己给了太多的关照,反倒是哪天把水晶球碰坏了。
赵客俯身,将她的围巾拢到嘴边,平视她的眼睛。
“……怎么不说话?”
“欣赏你的怯懦,喜欢就是瞻前顾后的。”他好像还为此快乐起来了。
李勤哭笑不得地翻他白眼,转身往前走,赵客快步跟上来牵住她的手。
她觑了他一眼,笑着的目光忽然瞥见不远处走来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孩,那小孩喊着:“我要去堆雪人!我要去堆雪人!”
她视线落在那满脸无奈的女人身上,忍不住蹙眉。
那女人穿的素朴,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头发已经白了很多根,额头的皱纹有岁月蹂。躏的沧桑,她疲倦无奈地拽着想逃的孩子走过来,双方擦肩而过时,赵客往那人身上看了眼,恰逢那女人也往这里看了眼。
冷风吹过,双方对视一眼又很快擦肩而过。
李勤莫名觉得那女人熟悉。
“赵客……”
还未问出口的话在看清赵客的神情时顿住,他脸色紧绷,眉眼沉沉,表情很难看。
李勤目光停在与他非常相似的眼睛上,忽然一怔,猛地扭回头,走了几步的女人犹豫着也回头,震惊、慌张、无措、痛苦探看的眼神浓烈的落向赵客。
下一秒,怔然发红的眼和李勤对视。
“别回头。”赵客沉声道。
她听话地收回视线,欲言又止地看向脸色变得极差的赵客,察觉到他呼吸变乱,拉着她手的力道不自觉变重。
“她……”
“走!”他毫不犹豫道。
“好。”李勤呐呐点头,控制自己想要回头的欲望,麻木又心情复杂的跟赵客往前走,一个拐弯,身后的人已经消失,清幽小道只有两人踩着洁白雪花的沙沙声。
“……赵客,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呵。”他只冷笑了一声。
李勤终于确定,忍不住酸涩,“……她是你妈妈?”
那双眼睛太像了,足以让她只是一个擦肩的瞬间就能确定。
“妈妈?”他表情很冷,嘲讽又冷厉,“一一,如果在你3岁时外婆去世彻底没人要你了,村里小孩欺负你,10岁学着讨好舅妈吃别人的剩菜,初中和想要猥亵自己的男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不长的人生里无数次痛恨自己被人带来这个世界,听他们一遍遍说你妈妈很爱你她只是没办法,你还会觉得32年以后出现的女人是你妈妈吗?”
“赵客,我,我只是……”
“对不起。”他捏了捏眉心,“一一,我不是在朝你发火,我是说没必要。”
他上前抱住她,把头贴在她肩膀,“我不该这样跟你类比,刘菡梅女士是很爱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接受自己没有母亲,没有父母这种东西很多年了,他们如果又出现,对我来说才是最糟糕的。”
“那像是在告诉我,过往无数次,他们可以出现的,只是我被放弃了。”
“一一,有的人注定亲缘关系浅薄,我和她一个擦肩就够了。”
“赵客……”李勤轻拍他的后背,“不用刻意对我解释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不后悔。”
“后悔?”他嗤笑,“只要你不觉得我自私凉薄,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还不如考虑一会吃什么。”
“……”李勤心情复杂地退后,沉默看他。
他情绪淡淡,遇见那人的下意识防备和厌恶如潮水退去后,只剩一丝嘲意。
“好……”
李勤拉着他往前走,树影摇晃,薄雪轻飘,他们离那短暂的错轨越来越远。
两人都沉
默下来,鸟鸣寂寥清幽。
“一一,明天我们去参加云城举办的火把节如何?”他转了话题,“听本地人说是个很盛大的活动,有祭火、赛歌、送火,应该挺有意思。”
明晚她就得赶回去,赵客不想她什么体验也没有。
“可以啊。”李勤转身,望着身后雪地里两人蜿蜒的脚步,“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哇哦,原来这就是我们李一一老师喜欢人后会有的待遇啊。”赵客咂咂嘴体验,客观点评道:“还真是爽啊。”
李勤白他,耳根子发热,“赵客,你闭嘴。”
“唔。”
他配合地乖乖给嘴巴拉拉链,转身也调皮地随着她倒走,只是他顽劣,走路都不好好走,没个正形地比比画画,细微的簌簌声衬得周遭的寂静愈发深邃和辽阔。
在无人踏过的漫天雪地里,留下只有他们的足迹,和赵客那歪歪扭扭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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