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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答案是有。

但西尔维娅过于坚定&ldo;书&rdo;这样的信念，她以为就算是有，洛伽也是按照书的既定规则，成长的很好。

一位好的帝王，一位臣民交口称赞的上位者。

可洛伽现在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一切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本愿，他完全是为了西尔维娅的期许才这么做。

……是了。

西尔维娅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洛伽说过，他会成为王，将所有大陆统领的、唯一的王。

&ldo;洛伽，别看我们现在沿街乞讨，以后你一定会是世界上唯一最大的王，其他人都没份，我呢，就做你小弟，到时候山珍海味、吃香的喝辣的。&rdo;

记忆中，她曾经笑吟吟地拿出这件事她早已知道的事情，作为安慰当时落魄的洛伽的证词。

&ldo;嗯？&rdo;听到这些在外人听来足够惊世骇俗的话语，少年洛伽的反应却并不显得多么惊愕，只是稍加思索一番，问，&ldo;希尔想过那样的日子吗？&rdo;

西尔维娅眨眨眼：&ldo;你是说你做大哥，我做小弟，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吗？&rdo;

洛伽欲言又止，似乎想更正西尔维娅的部分措辞，终究还是点头。

西尔维娅便爽朗一笑：&ldo;当然想啊！那种日子光是想想都要笑醒了！&rdo;

洛伽从头至尾都专注地望着她，听见她这么说，目光在她耀眼好看的笑容上久久停留，低声说：&ldo;我会努力让希尔过上那样的日子。&rdo;

西尔维娅听了，一乐，拍拍洛伽的肩，那时候洛伽比她还显单薄，西尔维娅却说：&ldo;你肯定能够做到的！&rdo;

洛伽便微微地笑，看着地面上阳光投射下来的影子，他的和西尔维娅的交叠在一起，如此的亲密无间，仿佛世界上在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将他们两人分开：&ldo;好。&rdo;

……

洛伽将西尔维娅不敢相信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边泛起的冷意还没有尽数消散，他轻声开口：&ldo;怕我么？&rdo;

知道了我其实是这样，怕我么？

我不是你心中那样好的人，我没有装着大义，怕我么？

洛伽心底已经麻木一片。

他看着西尔维娅连连摇头的动作，甚至无法分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诚然，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其他人眼中值得赞赏的，大部分追随他的人都是因此而死心塌地、甘愿效命，就连看上去难以驯服的厄利约，同样扭转了对他的态度，看上去，他真的是再适合帝王这个位置不过了。

他骗过了所有人，但只有洛伽自己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ldo;举手之劳&rdo;。他可以轻易想到周全的办法，也能在同时窥见与之相悖的毁灭路径。

所有的聪明人大概都是如此，毕竟没道理想到了这一层却想不到对立面，那么未雨绸缪就是个笑话。

只是看他想怎么做。

希尔想要他成为唯一的王，他照做了。希尔想过上好生活，他给了。希尔想要如何任性，他可以拿天下来赌，他赌得起，也知道该怎么粉饰太平。

他全都可以。

但这都是建立在西尔维娅不会离开他的基础上。

洛伽答应西尔维娅去埃蒙，他也尽力说服自己了‐‐神行术，他大可以随时赶到希尔身边。

在彻底摊牌之前，洛伽也曾成功说服过自己。

到底人心不足，贪心有余。

&ldo;你、你是因为我……因为我才当这个王？&rdo;西尔维娅的嗓音更加沙哑了，末尾还隐隐出现了变调的痕迹，这让洛伽死水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担忧。

&ldo;是。&rdo;

洛伽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ldo;……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rdo;西尔维娅手指死死地按着边沿，嘴唇仍然在发抖，脸色苍白，仿佛遭受了莫大的打击，&ldo;这不应该……就算没有我你也……&rdo;

洛伽毫不留情地截断她的话：&ldo;不会。&rdo;

像是怕西尔维娅听不清楚，洛伽补充说得更完整：&ldo;没有你，我就不会。&rdo;

&ldo;你会的！&rdo;

西尔维娅堪称疾言厉色地反驳，漂亮的绿色眸子睁得大大的，慌乱地颤动，将眼中荡起了无数的波纹，&ldo;……没有我，你照样会的！&rdo;

她的语气坚定不可摧，哪怕是洛伽前面说出了那样的话去摧毁她的既定认知，西尔维娅却还能以如此肯定确凿的态度反驳这件事。

这不太正常。

洛伽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ldo;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rdo;

似乎之前也是这样，西尔维娅坚信就算不曾有她，他照样能走到这一步，可是为什么‐‐什么让希尔如此笃定？

&ldo;……&rdo;

西尔维娅望着洛伽，眼神中掺杂着痛楚与逃避，她显然还不能接受洛伽所说的话，此刻面对洛伽的问话，她那金曼复杂的眼神中，从深层之下，翻出来了一点无奈，&ldo;我当然知道的，洛伽。&rdo;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有种走至绝路、&ldo;那就这样吧&rdo;的放手一搏感。

如同不久前的洛伽。

‐‐说吧，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洛伽都将最深处的东西道出，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ldo;我早就知道你，在见到你之前更早的时候。&rdo;西尔维娅神色苍凉，却又带着一股怀念的沉静柔和，&ldo;我看过了你的一生，见证了你的荣耀。洛伽，那里没有我，我是意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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