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的手还伸在半空,红伞歪斜地挂在陈凡肩头,雨水顺着伞沿滴在他发烫的脸上。
她本来还在笑,眼睛亮亮的,像是真的只来讨一首诗。
可下一秒,她的手指突然抖了一下,声音压低,带着颤:“公子……我撑不住了。”
话没说完,红伞“啪”地掉进泥里。
陈凡愣住。刚才那股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像被一刀劈开。他顾不上捡伞,一把扶住她胳膊:“怎么了?”
“家里……要我嫁人。”南宫婉咬着唇,眼圈一下子红了,“长老之子,三天内完婚,宗庙都立了契。”
竹林里的风忽然停了。
瑶光、琉璃她们刚才还在,可现在没人说话。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陈凡脑子嗡的一声。
不是因为婚事本身,而是他知道——南宫婉不是那种会随便求人的性子。她能来找他,说明已经走投无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点:“哎哟,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天塌了。”
南宫婉瞪他一眼,眼眶更红:“你还笑!”
“我不笑怎么办?”陈凡摊手,“哭着去提亲?那场面多尴尬。”
“你根本不懂!”她声音拔高,“他们说我要是不从,就把我娘软禁在祠堂!我爹闭关不出来,族老们联合施压,连婚书都拟好了!”
陈凡脸上的笑终于收了。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站我后面。”
“啊?”
“我说,站我后面。”他语气很稳,“你现在不是南宫家的贵女,你是我的人。谁要动你,先问过我。”
南宫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系统这时候突然响了:【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疑似动真情,气运反噬风险上升37%!】
“闭嘴。”陈凡在心里骂了一句。
系统不服气:【你刚才那句‘你是我的人’说得挺顺口啊,要不要我录下来回头放给其他圣女听?】
“再废话我把你关了。”
【你关不了,我是残缺版,但死缠烂打功能完整。】
陈凡懒得理它,转头对南宫婉说:“你说三天?”
“嗯。”
“来得及。”他咧嘴一笑,“我明天就去提亲。”
“你疯了?”南宫婉急了,“你现在过去就是挑衅!他们会当场翻脸!”
“那就翻呗。”陈凡耸肩,“我又不是没被围攻过。上次紫烟域叔父还想拿鞭子抽我呢,最后不也让我把紫电鞭送出去了?”
“可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为谁去提亲!”
这话一出,连系统都安静了一瞬。
陈凡怔了下,随即笑了:“所以……你是在感动?”
“我是生气!”她跺脚,“你平时见个姑娘就撩,说什么‘你是我的唯一’,结果转身就忘了。可现在你说要去提亲,还是为了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眼眶直泛泪。
陈凡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一滴泪。
“以前那些话,确实很多是假的。”他声音低了些,“为了抽奖,为了过关,为了活命。但我今天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我要去南宫家提亲。”
“我要把你娶回来。”
“谁拦,我就跟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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