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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好。&rdo;我妈笑著看著陈东，陈东看了我好几眼，碍於长辈在场，跟她进了去。

&ldo;他不知道。&rdo;我把车库的门打开，看著我叔下车，对他说。

&ldo;嗯，他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不懂太多。&rdo;我叔迟疑地说：&ldo;看起来他跟你感情很好。&rdo;

我哼笑了两声，没有否认。

&ldo;健儿……&rdo;我叔拍了拍我的肩膀，&ldo;我知道是叔对不起张家，朋友该怎麽交就怎麽交，不用理会顾忌太多。&rdo;

&ldo;呵呵，&rdo;我没有笑意地笑了两声，&ldo;奶奶要是知道她乖孙对他叔不好，非得伤心死。&rdo;

叔叔沈默，若有若无地叹了声。

我问他：&ldo;叔，事情真的非常复杂吗？&rdo;

我叔再度沈默了一下，叹气，&ldo;生死之间啊，健儿，小叔这步没走稳妥，就把整个张家都拖下水了。&rdo;他把手沈重地放在我的肩上，想拍，可能太过於沈重，不能再拍，低著头走向正院。

那道背影，背弯得很扭曲，不像那个我狡猾聪明的叔，很多次我在回想关於我的家庭时想过，我叔那个时候怕不只只仅在生死之间，他承受的远比我想象的多，以至於後我父亲死去，他痛哭失声跪在尸体面前，抓住我父亲的手，说著对不起，哥，那手，谁也拉不开。

我走进客厅时，陈东马上站了起来，眼睛盯著我，嘴里对我妈说，&ldo;阿姨，你做的绿豆糕真好吃……&rdo;

我妈掩著嘴笑，挥挥手，看了看时间，说：&ldo;奶奶就要醒来了，你进屋把她搀到客厅来。&rdo;

&ldo;我跟你去。&rdo;陈东很快接道，看了看我妈，说：&ldo;好久没看见奶奶了。&rdo;

&ldo;去吧，你们都去。&rdo;

在转弯的走廊里，谁也看不到的角落，陈东压住我，说：&ldo;我没病，我不是性无能，&rdo;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往底下探，愤慨地说，&ldo;你摸摸……&rdo;

我摸不到三秒，他就半挺了起来。

他呻吟了一声，眼睛看向我，那里写著两字&ldo;看吧！&rdo;

我冷静地说：&ldo;你确定要在这里耍流氓吗？&rdo;我看了看眼不到三米处奶奶的房间。

&ldo;张健，我没病。&rdo;陈东不管，伸著嘴咬我。

&ldo;你要在我奶奶房间前操我？&rdo;我淡淡地问他。

他全停了动作，不敢置信地看我，可能是不敢相信我用平静地口气说著最无耻的话吧。

但又怎样？他要习惯的可不少，这只是其中的一项。

他放了手，我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被他掐了的手，他走在我後面一步，说：&ldo;张健，你真奇怪。&rdo;

我停下脚步，说：&ldo;是吗？&rdo;

他停下，&ldo;是。&rdo;

他低著头，呈现出迷人的脸的弧度，就是这样的陈东，有张好看的脸，所以，我容忍了他百般错误，乃至於错误的爱上了他，在没有他的那几年里，我剖析年少的自己，这样告诉自己，但很遗憾的是，就是这样浅薄的认知，却让我从没忘得了他，只不过是像打了封蜡的信把他扔到了不知名的角落假装忘了罢了。

&ldo;你可以回头，&rdo;我指指後头，对他说：&ldo;陈东，回家去。&rdo;

他转身，离开，我可以再次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啥都不是的玩艺，忘记发生过的一切，再放他一片晴空。

他却马上摇头，&ldo;我跟你进去看奶奶。&rdo;他先行一步，把门推了开，不知我说的话的意义。

那道背影，尽管显得青涩，我慢慢地想，这条路，拉谁下不下水，我想，不是我一个人做得了主的。

奶奶醒来，陈东跪著问安，欢喜得老人家摸著自己的抽屉，硬是给了一个红包才让我扶下躺椅。

送了奶奶到客厅，院子里的丁香花全开了，妈妈把推窗门全都打开，把我奶奶放到庭院中，对著我们说：&ldo;你们上楼玩吧。&rdo;

奶奶笑眯眯的，挥挥手，叫我们上楼。

&ldo;奶奶真好。&rdo;边上楼梯陈东边说。

我没有说话。

&ldo;怎麽了，一直都不说话？&rdo;陈东问，把他的衣袖撸了起来，手上一片青肿，&ldo;你看看，这全是你早上掐的，现在高兴点了吧？&rdo;

我打了自己的门，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动不动。

&ldo;怎麽了？&rdo;他在我旁边问，挺小心翼翼的。

&ldo;没事。&rdo;我不耐烦地拨开他要碰我脸的手。

&ldo;你看起来不高兴。&rdo;他说，&ldo;是为了昨晚吗？&rdo;

&ldo;不是。&rdo;我瞪了他一眼，&ldo;我能为那种事不高兴吗？&rdo;

&ldo;那是为什麽？&rdo;他追问。

&ldo;你别管。&rdo;我烦燥，连带声音也是厌烦的口调。

&ldo;出什麽事了？&rdo;陈东问：&ldo;我在你家门前蹲一上午了，都没看见有人应声。&rdo;

我瞪眼，还好，奶奶的房间是隔音的，要是让这厮吵醒，非抽死他不可。

&ldo;我送我爸上飞机。&rdo;我淡淡地说，把他要伸过的头用手推到一边，拒绝他的靠近。

他一个压身，我&ldo;啊&rdo;了一声粗喘了口气，他再翻到我身边不再压著我，对著我的脸，&ldo;说吧，说吧，你爸去哪了？让你这麽心烦。&rdo;

&ldo;去北京。&rdo;我转过头，不看他，或许是不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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