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离依旧面无表情,沈瑜言儒雅地笑了笑,道:“我们继续向前吧,本体要走远了。”二人便飘飘荡荡地跟了上去,雾离一开始小心翼翼地闪避空气中那些发亮的针线,但那些细线实在是过于小且多,纷乱地散在空中,他见沈瑜言没有闪避,便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空气中的那些小细线。冰凉沁骨的气息瞬间透过他的指尖向上传递,似乎某根冰凉至极的针尖沿着指尖刺入,随后消散,雾离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没有任何伤口,依旧完好无缺。他沉吟片刻,又继续审视起自己的手指,确信的确什么也没发生后,便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迈上几步,任凭那些丝线穿透他——并不是他莽撞,这些无规律分布的丝线实在是太多了,他先前小心翼翼地躲闪避开,已经严重影响他的前行速度了,抬头一看后,本体已经在他的几步开外,他没办法离本体太远,否则他的躯体会有撕裂般的疼痛,就好像巨力生生将他掰成两半,骨肉分离,肉体撕裂。倘若整个路段一直时刻警惕着这些细小的高亮丝线,雾离必然会被本体甩开得愈发远,最终发生些许无法预料的恐怖事情不说,在昏暗的环境中,雾离需要全神贯注地凝视那些高亮光线,不多时眼睛便已经疲劳,酸涩且干,哪怕没有镜子,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眼中泛起血丝,有些发痒。长期位于这种环境中高度用眼,雾离怀疑不多时他便会失明,至少在接下来的副本探索中,他的视力会得到很大程度的削弱,不利于接下来副本的探寻,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分外恼人。只不过,他也如同一个被诅咒的巫毒娃娃般,身上扎满了银针,但好在并不是针扎似的疼痛和撕裂,反而更像某种冰凉的流动灵体横贯他的躯体。雾离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联想到提线木偶,同样是四肢被钉入钉子,被丝线所牵连着,冰凉的丝线如同深入他的大脑般,下一步是否连他的思想都无法自主,自己彻彻底底地成为阴暗沈瑜言的傀儡?如果再往黑暗处揣测,甚至连往这里走都是阴暗沈瑜言刻意引导的,阴暗沈瑜言欺负他人生地不熟的,刻意想让他留下,变成一具没有思想和灵魂的傀儡。理智这么告诉雾离,感情却又纠缠拉扯着不愿相信,雾离始终认为,无论沈瑜言的阴暗面有多么糟糕,都不会做出这种伤害他的事。对方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留下,但不会剥夺他的思想、也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方法限制他的行动。一个完美无瑕的傀儡,一举一动都被丝线所牵连控制着,没有思想、也无法操控自己的任何行动。那太可怕了。雾离可以忍受钻心的痛楚——那些痛楚能时刻提醒着他,他还活着。但他不愿成为任何人的傀儡,任何人都不行,他不愿失去思想、失去自由。所以…所以他就只有一种办法了。雾离就地坐定,阴暗沈瑜言带着一副耐心的神情,飘飘然地晃悠到他身侧,支着脸看他的行动。雾离来到里世界许久,里世界的人如同魂魄般由雾气构成,他观察过自身的状态,同样逐渐失去实体、变得如同鬼魂般可以穿透。他直接伸手探入自己的躯壳之内,剥开层层的血肉——好在雾气状的躯体并不会感到疼痛,一根根地拔出嵌入体内的、碎玻璃般的细丝。那些细线凌乱且冰凉,雾离又对这个世界不甚熟悉,摸索着在自己血肉之躯中一点点地拔出那些玻璃丝般缠绕的线。与线刺入时无声的冰凉不同,拔出这些细线时,雾离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将被生生地抽离,带着令人目眩的眩晕以及撕裂般的疼痛。雾离庆幸自己先前席地而坐了,绕是如此,在割裂般的晕眩下,他如同失血过多般一头栽倒,好在在最后关头,他的手撑住了某个支撑点。撑住他的是阴暗沈瑜言。阴暗沈瑜言此刻脸色阴沉得吓人,但又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眯着眼叹息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雾离。算了。”他说着,缓缓地搀扶雾离将其放到一个相对能够平稳依靠的地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吸铁石模样的东西,似乎恶作剧心里突然发作,露出一个诡谲的笑脸:“你愿意相信我吗?”雾离很无奈地看着沈瑜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那么了解沈瑜言,怎么会判断不出对方此刻没有恶意,但还是配合他继续往下演:“我当然相信你啦。”阴暗沈瑜言将吸铁石贴上雾离的创口,一瞬间,那些丝状的线条便迅速抽离雾离的躯体,没带来任何令人牙酸的疼痛,甚至连半点血腥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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