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临拉住她的衣袖,恳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安,云安的死有什么蹊跷?”
&esp;&esp;姜樾之回头看着章老太君:“那就要问问祖母了。”
&esp;&esp;“母亲……”姜临看着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esp;&esp;“是我!”章老太君大喊,“陆云安辱没门楣,与你成婚后八个月便生下了姜樾之。外头议论纷纷,都说樾之乃是肮脏伶人血脉。我只能,去母留子,保全姜家的名声。”
&esp;&esp;“什么……”姜临有些不可置信。
&esp;&esp;底下除了罗氏,两位夫人并没有流露出惊讶,可见她们一早便心知肚明。
&esp;&esp;“何止啊。”姜樾之道,“若非陛下撑腰,我或许就死在襁褓之中。毕竟我是个肮脏的血脉,留下来也是一生的污点。”
&esp;&esp;姜临双目猩红,手脚颤抖:“这怎么可能呢?”
&esp;&esp;姜樾之抬眼过去,身上已然有了上位者的气势:“祖母想替人顶罪,包庇凶手?”
&esp;&esp;“有什么不满你尽管冲着我来。”
&esp;&esp;姜樾之:“祖母是害怕我们相斗两败俱伤,担心到头来姜家彻底危亡了是么?”
&esp;&esp;“你——”
&esp;&esp;姜樾之挺直了背,冷静肃穆开口:“我定要让伤害我阿娘的人,付出应得的代价。”
&esp;&esp;夫妻先从做一对正常的夫妻开始吧。……
&esp;&esp;姜樾之素手而立,下人们围在院中,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看样子,大娘子与府上闹得不愉快。
&esp;&esp;姜献月不禁遍体生寒,目光与之对上时,就察觉到对方严厉的警告,不由得搀了搀身边的姜明希。
&esp;&esp;姜樾之带着宫人离开,只给这家人留下无尽猜忌和怨怼。
&esp;&esp;回院后,姜献月关在屋中想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找到了庄氏:
&esp;&esp;“阿娘,您前儿说的那门婚事,我答应了,尽快筹办吧。”
&esp;&esp;出了靖国公府的姜樾之心情还久久未能平复,车上众人都不敢多言。
&esp;&esp;唯有笙若好似有什么要事禀告似的,鼓足勇气开了口,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esp;&esp;姜樾之眼眸睁了睁,随即朝外吩咐了声:“广和楼停一停,本宫要买些茶叶带回宫去。”
&esp;&esp;守卫不敢怠慢,将车队调转,前往广和楼。
&esp;&esp;姜樾之下了马车,挥了挥手:“不必这么多人跟着了,笙若和林公公陪本宫进去即可。”
&esp;&esp;宫人在外等候,三人进了广和楼。
&esp;&esp;掌柜看了一眼,上前:“客官要上好的茶,还请上楼挑选。”
&esp;&esp;姜樾之颔首,跟着小二上了二楼雅间,里头的人好似已经等了许久。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枝枝。”
&esp;&esp;算起来半年多没见陆檀,连大婚他也未来参加。多日不见,他肤色更黑了些,脸也瘦削了不少。
&esp;&esp;“表兄让笙若传话,找我来所为何事?”
&esp;&esp;陆檀坐回原位,脸上不知为何有了几分沧桑:“怎知那日一别,你我身份便有了天壤之别,连见你一面也要大费周章。”
&esp;&esp;姜樾之在他对侧坐下,方才被挑起的怒火,得到了稍稍的平静。
&esp;&esp;“殿下是故意调走我的,赐婚的消息我得到时已经晚了。连赶回来参加你的婚宴都来不及,枝枝,你可会怪我?”
&esp;&esp;姜樾之摇头:“人之常情,我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之人。表兄也莫要自责,就算你赶得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esp;&esp;陆檀心知肚明他的无能为力,他十分后悔,怎么会以为躲在韶光苑便万事大吉。将枝枝交给他人。
&esp;&esp;想到那人,陆檀也曾去青芜坊调查过,据说柳时暮已经死了。
&esp;&esp;陆檀偷偷看向她:“柳……他。”
&esp;&esp;姜樾之思绪飞速闪过,立刻换上一副哀伤的模样:“太子不会容许他活着的,我心已死,在何处生活都一样,都是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esp;&esp;门外的柳时暮听到这一句,唇角难耐地弯了弯。
&esp;&esp;陆檀想去安慰她,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esp;&esp;“你让笙若寻找姑姑当年身边的老人,是对姑姑的死因有疑虑?”
&esp;&esp;姜樾之表情严肃起来:“是啊,阿娘是被害死的。”
&esp;&esp;陆檀唇微张着,半天才道:“是谁?”
&esp;&esp;姜樾之闭了闭眼,艰难吐出:“是皇后,联合姜家人,篡改了阿娘的脉案,伪造了阿娘产后虚弱,郁郁而终的说辞。”
&esp;&esp;陆檀双手握拳,咬牙道:“该死,我就知道姜家没憋好屁。姑姑那样坚强的人,怎会抛弃刚出生的女儿,独自离开呢。”
&esp;&esp;“还不止。”姜樾之说着也咬紧了牙关,“艰难生下了我,又遭受流言蜚语,夫妻反目,妯娌日日在耳边挑唆。加之药物催化,身体和心理多方打击,如何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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