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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ldo;正是她。&rdo;陶奎元说。

&ldo;她不是在四平街开鸾凤堂……&rdo;

&ldo;还是老本行。八矬子，算来算去，她可是你的老相好的吧？人家到了你门前，你避而不见，好吗？&rdo;

第十六章蹂躏小屯（4）

&ldo;我去，不过，别对二姨太挑明我和栾淑月的关系。&rdo;冯八矬子有些担心，陶奎元的二姨太和自己的太太关系不错，万一露楦头可就永无宁日。

&ldo;放心，漏不了兜（露馅儿）。&rdo;陶奎元说。

栾淑月给陶宅带来日常生活少见的香味，中草药里有这种名贵的东西。陶奎元的大太太、二姨太都不懂得妓院的事，懂了自然想到那香味是麝香了。老鸨子为了姑娘们不怀孕，使用一种简单的方法，让姑娘们闻麝香，据说闻一闻就不受孕。

&ldo;你们姐妹俩近边（亲近）着，我去安排晚饭。&rdo;大太太仍然筋着鼻子，心里猜测栾淑月身上的香味，熏衣草、艾蒿、茉莉花……她所知道可散发香味的植物想了一遍，只是下不了定论。

&ldo;花说柳说的……&rdo;二姨太冲大太太走出门的背影说。

&ldo;二姐，你们抢炕头？&rdo;栾淑月寻思到两个女人争风吃醋，问道。

&ldo;人都甩厢（器物脱离）了，她还有啥资格争炕头炕梢的。&rdo;二姨太依仗自己年轻，瞧不起大太太，说，&ldo;人嘛就是发贱，我们俩的时候，你姐夫睡哪儿她不在乎，让她整天打小牌就行。自打三姨太进门，她和我们争起炕头来，还规定了初一、十五的到谁房里去过夜。&rdo;

&ldo;老婆多了可一棵树上吊着不行，大概都要分吧。&rdo;栾淑月想象不出妻妾成群的男人怎么样做，她对此不感兴趣，问起三姨太的事。

&ldo;是个戏子。男女的事戏子比我们懂，比我们会……&rdo;二姨太酸溜溜地说，语言像给醋浸了一样。

&ldo;二姐夫一对三，应付得了哇？&rdo;

&ldo;他呀，泡卵子（公猪）似的……&rdo;二姨太感慨陶奎元的功能。

&ldo;怎么没见三姨太？&rdo;

&ldo;她呀，没养住，随老相好的跑啦。&rdo;二姨太怏怏道。

&ldo;跑了？二姐夫对她？&rdo;

&ldo;好上天了，眼珠似的。&rdo;二姨太恨出一个糙字：臊！

栾淑月懂得臊的含意，用臊组成的词汇主要有：臊乎乎（作风下流）；臊胯（爬钻裆下）；臊拉（走、串）；臊皮子话（下流话）等等，二姨太这个臊字后面，她给加上&ldo;货&rdo;、&ldo;性&rdo;，就容易理解了。

&ldo;应了那句老话，戏子无义。唉，事怕掂量人怕比，那年我儿子双喜遭胡子坐山好绑票，三姨太主动提出变卖自己的首饰凑赎金，可是……&rdo;

大太太端盘瓜子进屋，二姨太立刻转了话题道：&ldo;四平街李连贵熏肉大饼很好吃。&rdo;

&ldo;嗑点儿瓜子。&rdo;大太太说着一种地方风味，&ldo;李连贵大饼，那熏肉的味儿特殊，咱自家做不出来。&rdo;

院里响起男人熟悉的干咳声音。

&ldo;他回来了。&rdo;大太太说。

&ldo;二姐夫回来啦。&rdo;栾淑月打招呼道。

&ldo;回来啦。&rdo;陶奎元摘下大盖帽，趁栾淑月帮他挂帽子的时机，压低声音说，&ldo;一会儿，有个你想见的人到场。&rdo;

&ldo;谁？&rdo;她问。

陶奎元用手比划一下人体的高矮，含意很多地笑。

&ldo;八矬子！&rdo;栾淑月心里有花绽开，见陶奎元向他使眼色，反应过来后说，&ldo;二姐夫，说点儿正事，小妹这次是来求你。&rdo;

&ldo;求我？&rdo;陶奎元尚不清楚她的来意。

&ldo;你知道四平街上开了多家青楼，我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我想靠姐夫局长这棵大树乘乘凉。&rdo;

大太太几乎同二姨太脚前脚后一起出去，一个继续张罗饭，另一个去看铁链子锁着的双喜，两年前就天天上锁了，不上锁他能把天捅出个窟窿。一日，陶奎元中午回家，裆里的东西茁壮起来。

&ldo;大白天的……晚上吧。&rdo;二姨太说。

&ldo;我憋不住。&rdo;他说。

两个人上了炕，有一个细节必须交代，陶奎元走到街上老怕遇到不测，也像坐山好似的挨黑枪，尽管坐山好那一枪是他支使冯八矬子打的，心里老是没底儿。所以枪子弹上膛，和二姨太心急火燎，忘了关枪的保险机。

第十六章蹂躏小屯（5）

双喜举着枪对着炕上的赤裸的男女，陶奎元吓得眼睛冒花儿，他声音都变了：&ldo;儿子，别开抢。&rdo;

&ldo;鱼，大鱼！&rdo;双喜开枪，用仅有的手指茬儿弄响枪。

很幸运，子弹打在枕头上，穿了四个窟窿眼。陶奎元夺下枪时，傻儿子还笑着喊：&ldo;鱼、鱼……&rdo;

&ldo;子弹稍稍偏那么一韭菜叶……&rdo;陶奎元后怕，傻儿子只要偏一点儿，当爹的没命啦。自己佩戴枪整天和一个拿枪乱开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不行，得想办法。他说，&ldo;使铁链子拴上吧。&rdo;

二姨太开始舍不得，细想想，也不得不拴。毕竟是当娘的，总是放心不下，一天看上几遍。

&ldo;你是说把鸾凤堂搬到亮子里镇上来？&rdo;二姨太她们出去，屋子里剩下他们俩，陶奎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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