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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顾令月奇道，&ldo;小姨发生了什么事情。&rdo;

&ldo;这等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好，&rdo;凤仙源面色奇异，&ldo;只是公主之事，总不该由我这个民女向您提起，还是等大长公主回来，由她亲自告知吧。&rdo;

顾令月闻言愈发好奇，只是她知凤仙源性子审慎，既这般说了，便必不会透露详细，便也不再催逼，转了话题。

御驾一行加快行路速度，不过数日，便赶了千余里路程，长安城就已经在望。

顾令月心情动荡，听得外间传来一阵马匹逆向奔驰的声音。过的片刻，在自己车厢外停驻，随后传来车厢外从人恭声参拜&ldo;圣人&rdo;。梁七变在外头温和恭敬询问，&ldo;昭国郡主可在？&rdo;

&ldo;在的。&rdo;顾令月应答，掀开车帘，抬头望着车外策马的姬泽。

御驾一行日日赶路，皆有风尘仆仆之色，姬泽却一身劲装，利落干慡，眸光神采奕奕，关中落落的风吹过他的头盔，越发显的风神夺目。

顾令月问道，&ldo;圣人，您怎么过来了？&rdo;

原野上的风连续不断，将姬泽的衣襟吹的直贴肌肤，姬泽凝视着顾令月，沉声问道&ldo;明儿就要回长安了，有些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你。&rdo;

，&ldo;阿顾，重回长安，可会觉近乡情怯？&rdo;

&ldo;九郎说的是哪里的话。&rdo;顾令月朗朗而笑，&ldo;长安是我的家乡。如今久别归乡，舒心畅意，如何会有别的感觉？&rdo;

姬泽仔细瞧少女眉目，见少女眉目间一片清朗，似乎却无烦忧萦绕，方放下心来，&ldo;如此就好。&rdo;

瞟到跪伏在顾令月身后一名陌生眉眼女子的身影，略微打量了一眼，&ldo;这位就是凤娘子？&rdo;

凤仙源施了一个拜礼，&ldo;臣妇凤氏拜见圣人，圣人万福。&rdo;

&ldo;听阿顾多次提到你，倒是第一次见。&rdo;姬泽微微一笑，&ldo;神策将军铁勇骁勇善战，朕素信重之。论来你是他的妻房，也算的是自己人。你能多多陪伴郡主，朕领你的这份情。&rdo;

&ldo;圣人客气，&rdo;凤仙源温言，&ldo;臣妇与郡主本是师姐妹的情分，彼此间又相处的来。自然愿意相伴郡主左右，若能够稍稍令郡主开怀。便是臣妇荣幸了！&rdo;

&ldo;那就好。&rdo;

&ldo;阿顾，&rdo;姬泽目光重新视向顾令月，&ldo;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朕会护着你，绝不让你受一丝委屈。你放心就是。&rdo;

顾令月姓欧命自己叛国么泛起一股复杂之意，眨了眨眸子，随即笑道&ldo;臣妹多谢圣人，&rdo;含笑道，&ldo;有九郎这般说话，说不得日后在长安，阿顾便可以横着走了！&rdo;

姬泽唇角泛起舒心的笑意，&ldo;你尽管横着走，便是捅破了天，都有朕替你兜着。&rdo;

……

&ldo;回神了，&rdo;顾令月伸出五指在凤仙源跟前晃了一晃。

凤仙源从此前的痴呆中醒过神来，眸中出现不可思议色彩，&ldo;我居然见到圣人了。&rdo;

&ldo;这有什么稀奇的，&rdo;顾令月不以为然，&ldo;圣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支眼睛。见了就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rdo;

&ldo;你当然觉得没啥大不了。&rdo;凤仙源道，&ldo;你是郡主，与圣人乃是至亲，自然常与圣人面见。我一个民女，能够直接面圣，也算得是走了大运了！&rdo;

说来，转头望着顾令月，目光带着微微探究神色，&ldo;论起来，圣人对郡主倒很是好！&rdo;

顾令月道。&ldo;圣人待我，算是不错吧！&rdo;目光悠远。

她需要这份盛宠善意，不管是来自自小一处长大的善缘，还是出自姬泽此前和亲对自己的愧疚，都无甚关碍。

凤仙源见顾令月神情坦然，倒觉得皇帝对阿顾的这份情意不过是出自兄长对妹妹的照顾和愧疚，此前自己那份匪夷所思的想法终究只是虚妄罢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长安朱雀大街棋盘巷

行人司暂署官衙大廷中，蔡小昭一身青绿官服，直跪在地上，听着册受宦官高声宣读着册命，&ldo;……册司使蔡小昭为行人司督司，原秋部司使之职，可由司中人替之。&rdo;面上泛起激动神情，恭敬道，&ldo;属下谢圣人恩典。&rdo;

经此次昭国郡主功劳，终于册命督司一职。

崔夜来将策官制书交到蔡小昭的手中，笑着道，&ldo;蔡督司，恭喜了！&rdo;

蔡小昭温文道，&ldo;日后宫中还要崔阿监多多关照。&rdo;

&ldo;这是自然。&rdo;崔夜来向着行人司东院方向看了一眼，隐晦笑道，&ldo;那一位虽身份高贵，论来，做实事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宦官。&rdo;

蔡小昭垂眸不语，含笑与崔夜来寒暄几句，送走了这位宣旨中使，转身入司。

行人司以中轴道一分为二，分为东西二院。当年皇帝定行人司设两位司主，一为宗室一为宦官，分领司中东西两院，共同掌行人司权，其下各设副手督司一名，正四品；督司一职默认由司主选定的继承人担任，接受司主亲自培训□□，以期日后接任主掌之责。

又设春夏秋冬四部，春部掌培训探查消息及间子；夏部掌大周各地探子人事；分属东院宗室司主掌管；秋部掌武；冬部掌消息整合分析，分属西院宦官司主掌管。四部各设长官司使，职司正六品，统领部事。机构结构分明，各司其职。

初升朝阳照耀的宫道上，一名年轻的男子立在其上。浅绯色胸纹青鸟行人司官服，赭冠深带，凤眸狭长，容色高贵。

蔡小昭点头致礼，&ldo;郡公。&rdo;

渤海郡公姬焰阴阳怪气唤道，&ldo;哟，原来是蔡司使啊。&rdo;顿了片刻，&ldo;啊，不，如今该称为蔡督司了。&rdo;

阳光轻轻洒在司衙长廊上，两位年轻行人司督司在廊道上狭路相逢。

初代两位行人司主，为河间郡王姬璋和内侍少监马燮。二人精诚合作辅佐今上朋友，彼此容让，颇有同事情谊。合作良好。近年来，今上渐渐君威深重，河间郡王姬璋虽依旧深受信重，但也略感高处凄寒，生了功成身退的心思，上奏折向圣人请辞司主之位。姬泽不许驳回。姬璋却连上数道奏折坚决请辞，同时奏请圣人在宗室后辈中遴选新的司主候选人，姬泽叹息片刻之后最终同意。

河间郡王又奏请皇帝择选宗室子弟继任行人司主之位，姬泽从其所想，在宗室新一辈后人之中择选了渤海郡公姬焰。

这位年轻的郡公身世高贵，为人精干，甫一入行人司便封职督司，直接受河间郡王教导，只等成熟便可接手姬璋职位，升任行人司主。

另一方面，少监马燮也因年纪渐渐老迈，力不从心，属意自己的徒弟蔡小昭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报选提升蔡小昭为督司的旨意送到御前，却被暂时扣押，没个音信。因此长久以来，蔡小昭仅为行人司秋部司使。

而此时，行人司两系的继承人在太初宫中狭路相逢。渤海郡公年轻高傲，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肆意展示着华美的羽翼。蔡小昭退后一步，眉目平视，神态恭敬。本自眸色略带一丝茶色，如今初生的朝阳照在微垂的面容上，越发显得肌肤白皙犹似透明，睫毛纤长，秀美胜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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