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宪半躺在巨大的真皮沙发上,惬意地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正定格着吴楚之宣布“提前支付六个月全额预付款”后那个略显疲惫但又带着决绝神情的画面。
他咧开嘴,爆发出毫不掩饰的、极其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有意思,这个年轻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明明牙都快咬碎了,骨头也断了几根,偏还要站得笔直撑着场面,说‘全在我的掌握中’?
哈哈!哈哈哈哈!死要面子!十足的华国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调调!”
旁边的具荷范毕恭毕敬地站着,脸上也挂着矜持而得意的微笑,
“外公大人说得极是。他这是被逼到墙角,无计可施了。
支付这六个月预付款,等于是在主动承认他对那份‘显失公平’的合同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用真金白银来堵我们的嘴,也堵那些等着看他违约的人的口水罢了。
对我们而言……真是惠而不费!白白提前拿到了这三个月的现金。”
郑梦宪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随即又化作更深的嘲讽,
“荷范,做得漂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惠而不费,让他输人又输阵!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把他那份可怜的‘傲骨’,亲手敲碎了咽下去!!!
坐实这一点,让他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记住,果核的采购对我们这一年是否能够翻盘,至关重要。”
具荷范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是!外公!我这就去办!”
……
目送着野种外孙出去后,郑梦宪畅快的笑声在奢华的套房里回荡,充满了胜券在握的笃定。
然而,这份笃定背后,却并非外人所能轻易窥见的、属于hY集团会长(chairman)的从容自信,而是一种在绝境边缘奋力挣扎的、近乎冷酷的精打细算。
办公室里昂贵的雪茄烟雾缭绕,却驱不散那股绝望的寒意。
郑梦宪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川流不息却仿佛与他无关的都市。
秘书不久前送来的月度财务简报还摊在红木办公桌上,刺眼的赤字像一道道淌血的伤口,无声地宣告着hY帝国的末日倒计时。
银行团的最后通牒犹在耳边:“郑会长,如果下个月底前看不到切实可行的债务展期抵押和至少30亿美元的现金流入证明,我们将不得不启动全面清算程序。”
清算?
那是将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公开拍卖,将郑氏家族钉死在民族耻辱柱上的结局!
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目光重新聚焦在那份简报上关于果核预付款的分析栏——那一行数字代表的不仅仅是近亿美元的现金,更是救命稻草!
这稻草必须死死抓住,用它来编织一个‘尚有转机’的幻象给那群贪婪的秃鹫看。
一个幻象,就能换取几个月时间,几个月或许就能等到中东那个超级工程预付款的落地……
或许就能撬动政府那笔被卡住的特别纾困基金……
他闭上眼,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
冷酷?
残酷的生存法则面前,任何迟疑都是软弱。
他转身,眼中最后一丝人性的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赌徒面对绝境时孤注一掷的凶狠。
对吴楚之的压榨,早已无关商业道德,而是生存之战最原始的掠夺。
他回到桌前,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冰冷如铁,“通知财务长和审计负责人,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
关于果核那笔预付款的处理方案,他要确保完美无瑕,滴水不漏。
乍看之下,hY半导体如此强硬地对待吴楚之这样一个潜在的、正在快速崛起的新锐大客户,甚至不惜用近乎讹诈的手段逼迫对方提前支付巨额预付款,这简直是一桩违背商业常理的疯狂行为。
自断臂膀,杀鸡取卵,饮鸩止渴……任何类似词语放在寻常公司,都显得恰如其分。
得罪一个需求旺盛、增长迅猛的下游厂商,对于任何高度依赖订单的半导体企业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hY半导体,从来就不是寻常的公司,它的价值与命运,也从不完全由市场决定。
hY集团——这个由郑梦宪父亲郑周永一手缔造,一度横跨汽车、造船、航运、工程建设、金融、重工乃至零售等诸多领域的庞然大物,曾是这个国家的经济脊梁与象征。
对于新罗来说,它不仅仅是什么“富可敌国”的概念了,其触手早已深入国家的方方面面,甚至,它已经完全超越了“富可敌国”的境界。
曾经,它一度就是新罗,甚至更古老的名字都行。
因为,在商业上,它是除了华国企业外,全世界唯一一家可以在新罗和高丽两个国家同时做生意的公司。
在政治上,它直接促成了新罗和高丽在悉尼奥运上高举半岛旗帜手牵手共同入场的历史瞬间。
然而,如同帝国终有夕阳,在老会长郑周永离世后,围绕这万亿资产的继承,郑氏家族内部便展开了更为残酷和赤裸的权力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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