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国的雨,总是来得缠绵。
雨丝斜斜密密,织了整座皇城三日,直到今日午后才终于歇了。乌云被风卷着向天边退去,露出一角水洗过般的澄澈蓝空,阳光穿破云层,给湿漉漉的青石板路镀上了层碎金。
谢怜背着个半旧的斗笠,手里拎着个空了的竹筒,慢悠悠地走在皇城的街道上。方才雨停时,他正路过一家卖酸梅汤的铺子,老板娘见他面善,笑着多给舀了半勺,此刻竹筒底还留着点清甜的余味。
他这回来皇城,倒不是有什么大事。前几日在南边一座山村里帮着村民修补被暴雨冲垮的石桥,完工后听闻永安皇城附近近来有些异动——说是城郊那座荒废了百余年的仙观,夜里常传出奇怪的声响,引得附近村民不安。虽不是什么凶戾之气,却也扰人,当地的土地神修为微薄,镇不住场面,便托人往仙京递了消息。
谢怜想着顺路,便自请前来看看。反正他这“花冠武神”,听起来名头响亮,实则常年无庙无香火,清闲得很,跑些腿,做些事,反倒踏实。
穿过热闹的市集,人声鼎沸渐渐远去,街道两旁的房屋也从鳞次栉比的商铺变成了稀疏的民居,再往前走,便是皇城外围的郊野。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谢怜脚步微顿。
这气味很淡,像是被雨水洗过许多遍,几乎要消散了,却又固执地萦绕在鼻尖。不是凡俗庙宇常用的那种粗制线香,而是一种极清极雅的沉水香,带着点冷冽的木质气息,他似乎……在哪里闻过?
他循着那气味望去,前方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
那人穿着件玄色的衣袍,衣料考究,在湿漉漉的光影里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背对着谢怜,身形挺拔,墨色的长发松松地用一根同色的发带束着,几缕发丝垂落在颈后,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谢怜心里微微一动。
这背影……有些眼熟。
他放轻脚步走上前,还未开口,那身影仿佛有感应一般,缓缓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
那人的面容清晰地映入谢怜眼中。肤色是冷玉般的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时带着几分疏离淡漠,可那双眼睛,漆黑如夜,此刻正静静地望着他,里面像是落了点方才雨后初晴的光,漾开一圈极浅的涟漪。
谢怜怔住了。
是他?
“谢怜。”
那人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悦耳,像玉石相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便驱散了周遭雨后的湿冷。
谢怜回过神,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拱手道:“阁下是……”他顿了顿,实在想不起该如何称呼。印象中,似乎从未问过他的名字。
那玄衣人看着他,眸色微动,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侧过身,指了指不远处那座隐在绿树荒草间的破败仙观,道:“你也是为这个来的?”
谢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荒废的“玄真观”。他点点头:“是,听闻此处有异,过来看看。阁下也是?”
“路过。”
简单两个字,听不出真假。
谢怜也不在意,笑了笑:“既然如此,倒是巧了。这观里的动静,阁下可有察觉?”
玄衣人目光落在那座仙观上,淡淡道:“妖气,却不纯。更像是……执念所化。”
谢怜赞同地点头。他方才远远感应,也觉得那气息驳杂,不似寻常精怪作祟,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困在此地,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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