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少年抬手握住剑柄,借力坐起,胸口剑刃依旧贯穿,却一滴血都不流。
他伸手抓向林渊面门,五指指甲是五片薄刃,闪着冰蓝的光。
林渊仰头疾退,后背撞上冰壁,整面墙“哗啦啦”掉下无数纸梅花,梅花在空中旋成一条长龙,瞬间把少年尸体缠成木乃伊。
机会只在一瞬——
林渊双手持剑,一剑劈向冰棺前端,剑气如弯月,“锵”地把棺沿削成两截。
断裂处喷出一股腥甜血气,血气凝成母亲的上半身,双臂死死抱住林渊:
“渊儿,娘求你别走——”
林渊眼底血丝炸开,忽然倒转剑锋,一剑刺入自己胸口,从锁骨下进,后背出。
鲜血顺着剑脊灌入冰棺,“滋啦”一声,血气把少年尸体裹成红茧。
“弑母不如弑己!”
林渊嘶吼,左手并指如刀,插进自己下颌,顺着耳后狠狠一撕——
半张血淋淋的面皮被他自己撕了下来!
白骨、肌腱、血管暴露在冰气里,瞬间结出一层红霜。
他把半张脸按在少年尸体空白处,鲜血与冰气交融,“嗤嗤”作响。
少年尸体剧烈抽搐,瞳孔白梅炸成粉末,胸口短剑“叮”一声断成三截。
冰室内所有纸梅花同时自燃,火光照出母亲血气扭曲的脸,她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弑母者,永世不得生——”
“轰!”
整间冰室爆炸,冰与火交织成巨大旋涡。
林渊抱着少年尸体被冲击力掀飞,重重摔回雪原。
雪面被炸出一座直径十丈的深坑,坑底躺着两具身形一样的身体:
一具左脸血肉模糊,一具右脸空白无皮。
第八骨第六瓣“咔”地闭合,第七瓣悄然鼓包,像心脏一样跳动。
林渊用仅剩的半张嘴,对着夜空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娘,脸我还了,命——该你偿。”
雪落,火熄。
深坑边缘,一只戴着鹿皮手套的少年手忽然伸出,五指按在雪上,掌缘薄茧,血手印新鲜滚烫。
第七十三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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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钩子
第七十四章《无面楼主》——
林渊半脸蒙血纱闯回人间,听雪楼废墟上多出一座新楼,楼主自称“无面”,左眼角却长着林渊刚撕下的那半张脸。
楼主放话:
“弑母者,可上楼,但需留另一半脸做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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