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吴星打断他:“我跟他不熟。”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急切的否认,即使来茶固前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两人可能会碰上的情景,但她依然害怕让他看到自己现下的狼狈。先说分手的人要过得很好,才能将其当做强有力的证据,为过去的选择辩白。陈锋怔愣,他所了解的陈邺看着面上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对周围人的黏性极强。吴星反驳的太快,反倒像是伪装。她笑着解释:“我本科的时候光顾着学习了,跟班里同学打交道不是很多。”这句话很有信服力,吴星大学四年,各种层次的奖学金拿了个遍。他挠挠头:“好吧!”吴星问他:“你知道金林便利店在哪儿吗?”她从学校寄回来的东西还有江楠带给她的被褥都到了,其他的不要紧,但是被褥今晚必须取回来。“快到镇上了,离这快有两公里路。你有东西要取吗?”快递不到村,只有金林便利店是离这最近的快递寄存点。吴星点头,视线穿过走廊看了眼外面的天,黄昏已经被搅弄的浑浊,很快要天黑,她掏出手机点开导航跟陈锋确认了一下去便利店的路线。“我可以陪你去。”他说。吴星摇头:“已经很晚了,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你抓紧回家吧!”她一手握着手机,两只手臂轻轻环绕在一起,是一种防御的姿态。吴星也觉察到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皱了皱眉。她讨厌这样的扭捏,为什么她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能直接说:“谢谢,我很需要你。”她很早便在集体生活中表现出了这种独立的无趣。历史系的学生有很多需要小组合作完成的考察课作业,因为成绩好,她被迫当过很多次组长。在成绩论英雄的教育里,吴星也是吃过好学生红利的,但是一旦脱离校园这个载体,曾经喂养过她的东西也开始反噬她。乖女孩就是其中一个。分配任务对她来说是一件难事,索性大部分的工作自己揽下来。查文献、做ppt、写汇报稿,甚至让出作业末端前排的署名位。她没法轻松自在地寻求别人的帮助,一是害怕欠下人情,二是一种对自我的证明,告诉众人"ican"。实际上她自己也清楚剥开这层冠冕堂皇的糖衣,里面就藏着一个自卑的苦人。本质是对自我信任的缺失。因为一直以来被爱都是有条件的。她为了获得那么一点喜爱,不断剥削自己,不会拒绝舍友频繁又过分的请求。陈锋缩了缩手,“好,那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给我发微信。”“一定。”吴星借了门卫大爷的自行车赶往金林便利店,二八杠的自行车要翻上去有点难度,但好在她技术过硬,很快适应。夜风从裙摆钻进去很凉爽,马路两边干完活的庄稼汉爬上田埂,迈着步子回家。快到镇上的时候路两边多了一些民房,废品站、煤场还有摆了一地二手家具的二手市场。吴星很快看见金林便利店的招牌,没有城市的led灯牌,前面搭了两间活动板房,一间摆放货物出售,另外一间当做仓库,后面是民居。吴星掀开挂在门口的绿色流苏门帘,里面有个大姐在刷短视频,她问:“寄到清荷村的快递是不是在这取?”在城市待久了,忽而要将普通话转变成乡音,她还是有点不熟练,一句话说得不伦不类。穿着纺纱淡粉色泡泡袖上衣的大姐挑了挑颜色没有纹对的眉毛,打量吴星:“你可不是清荷村的吧?瞧着面生。”“嗯,大学生来村子做调研的。”“是不是要摄像?”大姐来了兴趣。吴星摇摇头,打破她的想象:“会拍照片。”受访者的照片。大姐放下手机,从那把老旧的,漆皮严重褪色的黑色扶手椅上起来,笑眯眯:“会不会在书上印出来。”“有可能。”确实有可能,如果材料有价值的话,收录的可能性很大。但年龄条件上,这位大姐比门卫大爷更不符。况且就算收录到书里,除了历史专业研究需要,那些书印出来便被束之高阁,无人翻阅。像做了一盘不对客人口味的珍馐,挺让人失望的。“你来买东西?”大姐才想起正事。吴星扫了眼店内的货品:“买点东西,我还有两个快递应该寄放在你这儿。”“啥名字?”“吴星。”她转身在后面的货架上找了起来,“你确定上头留得名字是吴星,不是其他什么‘小星星’、‘星光闪闪’之类的。”吴星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如获至宝:“咦,这不是嘛!‘搂着星星睡觉’是你的吧!咦咦,肉麻,年轻人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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