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扛着口大铁锅进来,锅沿上用列国的铜片镶了圈——秦国的青铜、齐国的红铜、楚国的黄铜,烧起饭来受热匀,做杂合粥最香。
“今儿咱开伙,”他把锅架在院里的灶上,“秦国的粟子粥、鲁国的麦饼、楚国的米糕,管够!”
众人围着灶台坐,秦国的壮汉给楚国的书生递饼,赵国的妇人给小石头喂粥,筷子碰着碗沿叮当响,像在唱小曲。
“昨儿个有个游方的戏班来,”跑堂的小伙计端着碗进来,“说要在院里搭戏台,演列国的故事,秦国的将军、鲁国的书生、楚国的美人都有。”
角落里,几个妇人在纳鞋底,用的线是列国凑的——秦国的麻线、赵国的棉线、楚国的丝线,纳出来的鞋底又软又结实,上面的针脚竟连成了禾纹。
“这鞋给小石头穿,”燕国来的绣娘把鞋底往孩子脚上比,“针脚里掺了安神的草药,保准夜夜睡安稳。”
小石头突然指着剑喊:“长了!”
众人看去,剑鞘上的院纹里,竟多了个小小的“人”字,像个孩子在院里跑。
四、暴雨夜的杂院
白露那天突降暴雨,杂院的屋顶漏了,列国的人在院里忙成一团。秦国的壮汉爬上房补瓦,楚国的书生举着混纺布挡雨,赵国的妇人把柴火往屋里搬,雨水顺着房檐往下淌,在院里汇成小溪。
“这房梁真结实,”王二愣子扶着柱子喊,“去年盖的时候,老木匠说用了列国的木料,再大的雨也不怕。”
公孙矩抱着剑站在屋檐下,剑鞘上的水珠滴在院里的积水里,竟让水流慢慢聚成个圆,把所有屋子都圈在里面。
“您看这水圈,”教书先生用拐杖指着,“跟《论语》里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一个理,下雨了才知道谁跟谁亲。”
雨最大的时候,东厢房的墙皮掉了块,众人赶紧用列国的泥巴补——秦国的黄土、鲁国的黑土、齐国的沙土混在一起,抹上去竟比原来还结实。
“这泥巴比单独用哪国的都黏,”泥水匠抹着墙笑,“就像这杂院的人,凑在一起才经得住事。”
雨停时,众人发现院角的禾纹石旁,积水退去的地方留下个小小的“家”字,是用列国的石子拼的,秦国的青石做宝盖,楚国的红石做弯钩,正好在剑的影子里。
“这剑又长新本事了,”李掌柜擦着汗笑,“知道咱是一家子。”
公孙矩摸着剑上的新纹,突然明白:“不是剑长本事,是咱的心在一块儿了,石头都跟着认亲。”
五、岁月里的传承
过年前,杂院要添间学堂,列国的人又来帮忙。秦国的石匠打石板,赵国的木匠做桌椅,楚国的瓦匠糊窗户,连小石头都搬着块小砖头,往墙根凑。
“这学堂得叫‘不分家’,”教书先生在门板上写字,“教列国的字,读列国的书,让娃们知道,不管生在哪,都是一个根。”
新学堂落成那天,众人往墙上挂东西,秦国的弓箭、鲁国的经书、楚国的琴,挂着挂着竟排成了道禾纹,正对着院里的禾纹石。
“这叫文脉,”先生摸着胡子笑,“就像地里的根,看着不连,底下早缠在一块儿了。”
孩子们在学堂里念书,秦国的娃、楚国的娃、燕国的小石头,声音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人之初,性本善”的调子在院里飘。
晚上盘点时,王二愣子发现院门口的石碾上,不知谁刻了道新纹,把杂院的轮廓刻得清清楚楚,屋檐下的每个屋里都刻着个小小的“人”字,和剑鞘上的新纹一模一样。“准是哪个匠人刻的,”他笑着说,“这叫念想。”
公孙矩看着剑上的新纹,“家”字旁边又多了道“久”字纹,用手摸上去,竟带着点木头的纹路感。“师父,这纹咋越来越像咱这杂院了?”阿柴问。
公孙矩望着院里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在做饭,有人在念书,有人在缝补,列国的方言混在一起,像屋檐下的燕语。“因为日子就是座杂院啊,”他说,“你住东厢,我住西厢,关门是小家,开门是大家,住久了就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后来,那座杂院成了村里的宝贝,每年都有新的列国人格进来,院里的禾纹石被摸得锃亮。有个史官见了,在《春秋会要》的附卷里写:“所谓家国,不过是把各家的人聚在一个院,你帮我补屋,我帮你看娃,年深日久,就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暖。”
而那柄“华夏”剑,依旧靠在院门口的石碾上,剑鞘上的纹路越来越密,像幅活的杂院图。有人说这剑吸了人间的烟火,摸上去总带着点温度;只有公孙矩知道,那温度哪是剑上的,不过是千万双手握过的痕迹,是千家万户的日子,在木头里扎了根,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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