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静立不动,仿佛已伫立许久。
她心跳未乱,指尖却悄然收紧。
柳萱儿指尖停在碗沿,呼吸微凝。她没有抬头,只是缓缓将手收回袖中,顺势摸到了藏在内衬里的符纸边缘。屋外风不大,但那影子的轮廓随着烛火轻轻晃动,像被水浸过的墨迹,边缘微微发散。
她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不高不低:“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外面没人应答。
她站起身,脚步未向门口,反而走向角落的旧柜,拿起一块干布慢条斯理地擦起碗来。动作自然,仿佛真只是个值夜的小厮。可就在布巾遮住视线的一瞬,她袖口滑出半寸银针,悄无声息落在掌心。
与此同时,东坊偏巷深处,云绮月靠在墙边,手里攥着一枚刚取回的传讯玉片。叶凌轩从对面屋顶跃下,落地时左脚稍滞,显然是旧伤又犯了。
“北街三处茶馆都贴了‘正名告示’。”他低声说,“内容一致,落款却是三个不同门派。”
云绮月点头,将玉片递给他:“笔迹是同一人写的,只是刻意模仿了不同风格。收尾转折太利,压不住锋。”
叶凌轩接过一看,眉头微皱:“这手法……像是文书房出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顿了顿,“他们开始反扑了。”
话音未落,远处钟楼第六声钟响荡开。集市尚未完全苏醒,但主街上已有天工阁弟子列队而行,每人肩披蓝纹绶带,胸前挂着宣讲牌。他们在几处人流密集的坊口停下,摆开案台,高声宣读所谓“澄清文书”。
“近日有不实流言,称我阁私炼禁器、操控测谎阵法……此等污蔑,纯属无稽之谈!”
声音清亮,穿透力极强。
云绮月远远望着,目光落在其中一人手中的卷轴上。那纸张泛青,质地特殊,正是天工阁外围文书房专用的“霜纹笺”。她记得昨夜比对残图时,在伪造文件的边角发现了同样的纤维纹理。
“他们在统一口径。”她说,“不是自发辩护,是有人下令。”
叶凌轩沉声道:“得查清楚有多少人在传这些话。”
云绮月已转身:“我去西市讯报栏。你去茶寮守着,听有没有人议论那些背书的修士。”
直至晨光渐盛,街市初喧,云绮月才悄然折返。
柳萱儿推门出来时,天色已亮。她换了一身粗麻短袍,头上扎了块褪色红巾,拎着一只竹篮混入早市人群。经过一处张贴榜文的墙前,她放慢脚步,眼角扫过新贴出的三份“证言”。
三位小门派长老联名作保,言辞恳切,都说亲眼所见云绮月一行形迹可疑,携带来历不明的阵图。
她嘴角一勾,继续往前走,却在拐角处悄悄捏碎了手中的一粒石子。细微的灵波顺着地面蔓延出去,这是她与叶凌轩约定的暗记,意味着‘发现集体操控痕迹’。
半个时辰后,四人于废弃炉房后会合。
“不止是发文。”柳萱儿坐下便道,“我在南市广场看见一个叫‘铁口直断’的老散修,当众指认我们偷盗古阵图。他说得头头是道,连我藏符的位置都说对了。”
云绮月眼神一紧:“不可能。那位置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所以有问题。”柳萱儿压低声音,“我靠近他奉茶,趁机探了脉。他经络里有残留的符印,很淡,但确实是‘言契阵’留下的痕迹。这不是自愿作证,是被人引导的。”
叶凌轩脸色变了:“这种阵法需要施术者亲自刻印,而且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说明天工阁有人在现场动手脚。”
“他们想用第三方的声音堵住质疑。”云绮月缓缓道,“让别人替他们说话,显得更有公信力。”
空气一时凝滞。
片刻后,叶凌轩问:“接下来怎么办?等他自己清醒过来?”
“来不及。”云绮月摇头,“他们会找更多人站出来。我们要抢在他们铺开之前,揭穿这套把戏。”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是七份残图中的一块,但并非完整片段,而是故意截去了核心枢纽,只保留外围纹路。看上去像“九转熔心阵”,却又少了关键转折。
“我要把这个,送到他们最信任的眼线手里。”
柳萱儿明白了:“让他们当成真图交上去?”
“对。”云绮月眼神冷静,“然后等着看,那位即将出面主持‘澄清大会’的长老,会不会拿着这张残图,当众解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技法。”
叶凌轩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只要他在众人面前说错,就等于承认他们根本不了解真正的阵纹结构。”
计划定下,三人再次分散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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