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嚟桥去》(粤语诗)
文树科
朱皇元璋断龙脉
自然日月接龙桥……
永玉:虹桥!
从文牵手幸福去
睇到齐家幸福嚟……
《诗国行》(粤语诗鉴赏集)2025.8.2.湘省沱江畔
跨越时空的诗意联结
——树科粤语诗《桥嚟桥去》赏析
文阿蛋
在当代粤语诗歌创作领域,树科的《桥嚟桥去》以其凝练的意象、深厚的文化底蕴与独特的语言质感,成为一首极具品鉴价值的佳作。这首诗作于2025年8月2日湘省沱江畔,收录于《诗国行》粤语诗鉴赏集,虽仅四句二十余字,却如一幅意蕴丰赡的水墨长卷,将历史沧桑、文化传承与人间温情熔铸于“桥”这一核心意象之中,在粤语方言的韵律美感里,构建起跨越时空的诗意联结。要深入理解这首诗的艺术魅力,需从意象解构、典故溯源、方言美学、情感脉络与文化意蕴五个维度展开,以文学鉴赏的专业视角,探寻其背后的诗学价值。
一、意象解构:“桥”作为时空与精神的双重枢纽
在诗歌创作中,意象是诗人情感与思想的载体,而《桥嚟桥去》中的“桥”,绝非单纯的地理景观符号,而是贯穿全诗的核心意象,承担着时空枢纽与精神纽带的双重功能。开篇“朱皇元璋断龙脉,自然日月接龙桥”,以“断龙脉”与“接龙桥”的鲜明对比,将“桥”置于历史的宏大叙事之中。“龙脉”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既是山川地理的走向,更是王朝气运的象征,朱元璋“断龙脉”的传说,多见于明清以来的方志与野史,如《明实录》中曾记载其为巩固统治,对多地“龙脉”进行破坏,这一典故的引入,瞬间为诗歌奠定了厚重的历史基调。而“自然日月接龙桥”则以“自然”二字打破人为的历史桎梏,将“桥”与“日月”这两个永恒的自然意象相联结,使得“桥”不再是孤立的建筑,而是承接天地、沟通古今的媒介——它接的不仅是物理意义上的两岸,更是被“断龙脉”所割裂的历史文脉与自然秩序。
诗的后两句“从文牵手幸福去,睇到齐家幸福嚟”,则将“桥”的意象从历史维度转向人文维度。这里的“桥”虽未直接出现,却隐含在“牵手幸福去”与“幸福嚟”的动态过程中。沈从文作为湘西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其笔下的沱江、边城,本身就是充满诗意与温情的文化符号,而沱江畔的桥,更是他文学世界里连接人与人、人与自然的重要场景。诗人以“从文牵手幸福去”勾勒出沈从文文学作品中所传递的人文关怀,又以“睇到齐家幸福嚟”将个体的幸福延伸至“齐家”的群体幸福,这里的“桥”,已然成为传递幸福、联结个体与群体的精神纽带。从“接龙桥”的天地之桥,到隐含的人文之桥,树科通过“桥”的意象转换,实现了从历史到现实、从宏大到微观的诗意跨越,使得“桥”的内涵愈发丰富——它既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幸福的传递者,更是文化传承的载体。
这种意象的构建,与中国古典诗学中的“意象叠加”传统一脉相承。如杜甫《登高》中“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以“万里”“百年”的时空意象叠加,营造出沉郁顿挫的意境;而《桥嚟桥去》则以“历史之桥”与“人文之桥”的叠加,在有限的篇幅里拓展出无限的诗意空间。同时,“桥嚟桥去”的诗题,以粤语中“嚟”(来)与“去”的动态对立,进一步强化了“桥”作为枢纽的特质——“嚟”是历史的延续、幸福的到来,“去”是文脉的传承、幸福的传递,一“来”一“去”之间,“桥”的动态美感与深层意蕴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二、典故溯源:历史与人文的对话共振
典故的运用是诗歌增厚文化底蕴、提升艺术张力的重要手段,《桥嚟桥去》虽短,却蕴含着丰富的历史典故与人文符号,这些典故并非简单的堆砌,而是形成了历史与人文的对话共振,使得诗歌具有“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首先来看“朱皇元璋断龙脉”的典故。关于朱元璋断龙脉的传说,在不同地域有着不同的版本,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对南京紫金山、浙江会稽山等地“龙脉”的破坏。据清代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记载,朱元璋定都南京后,认为紫金山“龙盘虎踞”,恐有他人觊觎皇位,遂下令开凿钟山,以“断其龙脉”;又据《浙江通志》记载,他曾派人前往会稽山,破坏当地的“王气”。这些传说虽带有一定的附会色彩,却反映了中国古代“天人感应”的政治哲学与王朝更替的历史语境。树科引入这一典故,并非为了复述历史,而是通过“断龙脉”这一人为的破坏行为,与后文“自然日月接龙桥”形成对比——人为的权力可以割裂历史文脉,而自然的力量与人文的精神却能通过“桥”重新联结,这种对比既凸显了历史的沧桑,也彰显了文化传承的顽强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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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永玉:虹桥!”这一细节。黄永玉作为湘西籍的着名画家、作家,与沈从文有着深厚的渊源,二人同为湘西文化的重要代表人物。黄永玉曾多次在作品中描绘湘西的“虹桥”,如他的版画《虹桥》,以细腻的笔触展现了虹桥的古朴与灵动,而虹桥作为沱江畔的标志性建筑,不仅是湘西地理的象征,更是湘西文化的符号。诗人以“永玉:虹桥!”这样简洁的对话式表达,将黄永玉与虹桥紧密联结,一方面,“虹桥”呼应了开篇的“龙桥”,使得“桥”的意象更加具体可感,从抽象的“龙桥”落到了具象的“虹桥”;另一方面,黄永玉与沈从文的并置,形成了湘西文化传承的两代接力——沈从文以文字书写湘西,黄永玉以画笔描绘湘西,而“虹桥”则成为二人艺术创作的共同载体,使得诗歌中的人文气息更加浓厚。这种典故的运用,既避免了对人物生平的繁琐叙述,又通过标志性人物与标志性建筑的联结,实现了人文精神的凝练表达。
再者,“从文牵手幸福去”中的沈从文,其本身就是一个蕴含丰富文化内涵的符号。沈从文的文学作品,如《边城》《湘西散记》,以诗意的笔触描绘了湘西的自然风光与民俗风情,传递出对人性美、人情美的赞美,其中的“幸福”并非物质的奢华,而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人的温情。诗人以“牵手幸福去”来概括沈从文的文学精神,既符合沈从文作品的核心特质,又将抽象的文学精神转化为具象的“牵手”动作,使得“幸福”变得可触可感。而“齐家幸福嚟”中的“齐家”,则源自儒家文化中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将沈从文笔下的个体幸福延伸至“齐家”的群体幸福,既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追求,又使得诗歌的情感表达从个人层面上升到家庭、社会层面,拓展了诗歌的思想深度。
这些典故的运用,体现了树科对历史文化与人文精神的深刻理解。他并非简单地引用典故,而是将典故与诗歌的意象、情感相融合,使得历史典故与人文符号之间形成对话——朱元璋的“断龙脉”与沈从文的“幸福”形成历史与现实的对话,黄永玉的“虹桥”与沈从文的“牵手”形成艺术与文学的对话,而这些对话最终都汇聚于“桥”这一核心意象之中,使得诗歌的文化底蕴愈发深厚,艺术张力愈发强烈。
三、方言美学:粤语韵律与诗意的独特融合
《桥嚟桥去》作为一首粤语诗,其方言特质是诗歌艺术魅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粤语作为中国七大方言之一,有着独特的语音系统、词汇体系与韵律美感,树科在创作中充分发挥了粤语的语言优势,使得诗歌在语音、词汇与节奏上都呈现出鲜明的方言特色,形成了独特的方言美学。
从语音层面来看,粤语的声调系统远比普通话复杂,拥有九个声调(部分地区为八个),这使得粤语诗歌在押韵与声调搭配上更加灵活多变,能够营造出更加丰富的语音美感。《桥嚟桥去》的诗题“桥嚟桥去”,其中“嚟”(lai?)与“去”(heoi3)分别为粤语中的阳平声与阳去声,声调的差异使得“嚟”与“去”的对立更加鲜明,而“桥”(kiu?)的重复出现,形成了语音上的回环往复,增强了诗歌的韵律感。诗的第一句“朱皇元璋断龙脉”,其中“璋”(zoeng1)与“脉”(mak?),虽并非严格的押韵,但“璋”的阴平声与“脉”的阳入声在声调上形成了高低对比,使得诗句的语音节奏更加明快。第二句“自然日月接龙桥”中的“桥”(kiu?)与第一句的“脉”(mak?)虽不押韵,但“桥”作为诗题的核心词汇,在此处的重复出现,形成了语音上的呼应,使得诗歌的结构更加紧凑。第三句“从文牵手幸福去”中的“去”(heoi3)与诗题中的“去”相呼应,第四句“睇到齐家幸福嚟”中的“嚟”(lai?)与诗题中的“嚟”相呼应,这种首尾呼应的语音设计,使得诗歌在朗读时音韵和谐,富有节奏感。
从词汇层面来看,粤语中的许多词汇都保留了古汉语的特征,具有浓厚的文化底蕴,同时也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这些词汇的运用,使得诗歌更加生动形象,富有生活气息。如“嚟”(来)、“睇”(看)都是粤语中常用的口语词汇,“嚟”在古汉语中已有使用,如《诗经?邶风?泉水》中的“我思肥泉,兹之永叹。思须与漕,我心悠悠。驾言出游,以写我忧”,其中“兹”“思”等词的用法与粤语中的“嚟”有相似之处,保留了古汉语的鲜活感;“睇”则在唐代诗歌中常见,如杜甫《春望》中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虽未直接用“睇”,但“看”的意思在诗中随处可见,而粤语中的“睇”则更加口语化、生活化。诗人在诗中使用“睇到齐家幸福嚟”,以“睇”代替“看”,既符合粤语的语言习惯,又使得诗歌的表达更加亲切自然,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此外,“朱皇元璋”中的“朱皇”是粤语中对朱元璋的常用称呼,相较于“朱元璋”,“朱皇”更具口语色彩与地域特色,使得诗歌的历史叙事更加贴近生活,避免了历史题材诗歌的晦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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