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睡熟了,梦中无意识地缩成一团,手脚都有些凉意。
第33章赴宴
听到这,程时玥抬头看他,想要反驳一下。
但他接着问:“既然都这么大了,那为何要你去保护他?你不过大他一岁,你一心为他,谁为你忧?”
她嘴唇动了动,没出来音儿,移开了目光,不直视他,才缓缓道:“……我为何要别人担心?”
谢煊:“因为伊伊很弱,还爱生病。”正对上程时玥转回来的目光,他又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喏,如今就病了。”
程时玥不知该说些什么,手紧紧攥住袖口,她倏然明白,方才为何会有些怪异感了。
因为……母后过世后,没人再伸手探过她额头了,就连阿浓,好像也因生于皇室,对她有点疏离。
还有便是,母后让她嫁去温家,保护弟弟,却没说,她以后该怎么办。姜国皇帝不止有一个儿子,虽然对女儿多娇宠,但也只是要什么都有而已。
大多时间,都是她自己孤独呆在宫殿里。
程时玥从前一直以为是赵姬可恶,如今突然又有了另一种解释。那便是,没人保护她,她自己疏忽一刻,就沦落此地,也迟迟没人来寻。
谢煊是故意的。他觉得她傻,但也有几分嫉妒,同样是生母早逝,他姐姐可没这样护着他,所以恶劣地挑拨两人关系。他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人能对母亲的偏心毫无感触。
但程时玥似乎偏是来克他的,整理好心情,已经想通了,阿浓好不就是她好么?若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程真继位,那赵姬不就成了太后?
她从小便讨厌赵姬,若没有赵姬,她父皇母后就是令人羡慕的眷侣,也同样讨厌程真这个证实她父皇母后关系有隙的弟弟。
她懂事起就开始挤兑赵姬了,现下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当然要阿浓继位。
所以程时玥抬头对着谢煊,坚定说:“那又如何,我与阿浓血浓于水,我会一辈子都护着他的。”
谢煊幽幽问了句,“一辈子?嫁人了还怎么护着?”想清后,程时玥简直是坐立难安,回想起谢煊态度的变化,确实比一开始对她好了太多。
无心去吃,但这鱼糜粥炖得确实不错,往日只能吃上一碗的程时玥,今日断断续续吃了两碗,吃完便溜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听着谢煊回来的脚步声,程时玥心中想起了试探两字,可到底该如何试探?
她的手按在有些硬的床榻上,不自觉便回想起了白日里赵孺女儿的闺房,那么宽敞。
虽然底气不足,但为了试探,程时玥鼓起勇气,站起来,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内室的门口。
谢煊当然注意到她的动作,他方走到内室中间,闻声回头,看着犹犹豫豫,欲语还休的程时玥,挑眉问道:“有事?”
程时玥有些紧张得攥着袖子,但在心中坚定试探的想法,她可是公主,为何要怕他?所以稍仰着头,但并没直视谢煊,视线略有飘移,她心虚道:“那个,我想住里面。”
谢煊回想起昨晚她对他的避之不及,为了推脱,孩子好不好看这事都被扯出来了,他十分好奇她怎么一下就变了主意。
还未等他发问,程时玥就又接着说:“这床太小了,两人不大舒服,所以……”
那她的意时便是,让他出去,她住在里面。程时玥平常是个话多的人,往日身边有与她情同姐妹的侍女曲素,还有与她差不多大,勉强算是好友的赵净君。
赵净君的兄长赵蔼也总同她吵架,后宫中还有每日与她争锋相对的赵姬,所以程时玥嘴停不下来,也闲不下来。
如今,子弦性子闷,和阿浓有些像,都只听她说,不回嘴。至于罗南,他说话太难听了,程时玥不愿意搭理他。
这般对比下来,谢煊虽然寡言,且说话刻薄些,当真算是个能说话的人。
虽不想与谢煊过多纠缠,但此刻她还是没忍住,追上谢煊后,在旁边问他:“东……太子也算楚国血脉吧,那为何不废了此律法?”
当真聒噪,而且八卦。
谢煊瞥了她一眼,见她满脸好奇,神色认真,没有一点儿试探的意时,是真因为方才那件事,才有疑问的。
谢煊未答,时绪却开始发散,他为何要去救这些楚国人?
年幼时,楚国仍有势力残余,不少人认为他是奸生子,是他们王后受辱的耻辱,刺杀他的人有许多。
那些楚国余孽从来不认为他有楚国血脉,甚至以他为耻,那他为何要费心去救?
他未答,程时玥也没接着问,她问出口便知不该如此问,他就是东淮人,不能说太子的坏话,也不知皇室辛密。
她想了想,顿悟道:“我明白了。”
这倒是引起了谢煊的好奇,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他问:“你明白什么了?”
程时玥自己琢磨的,“毕竟只是个太子啊,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以后继位就好了。”
“呵……”谢煊冷嘲一声,那是她想多了,但还有昨日的事,他都发觉,她对太子的印象不错。
想到这处,他内心竟有些对自己的嘲讽,民心所向,皆认为他仁善,正是他想要的。他忍着恶心,整日挂着笑,不就是为了这个名声么?
他又问:“你想进东宫么?想去的话,可以帮你一把。”
天下皆知太子还未择妃,即使皇帝已经定下了太子妃罗氏,可哪个帝王没有三宫六院,还有那么多嫔妇的位置。她如此嫌贫爱富,应当也想身份更高些吧。
可程时玥闻言,震惊地看向谢煊,他没病吧?这是要将她送出去谋富贵?
她,进东宫?简直是笑话一场。
若论祖上,那时的姜国仍然弱小,和亲这样的屈辱之策没少使,她的姑祖母就嫁去了东淮皇室,最后被磋磨至死,尸骨都没送回来。
后来姜国逐渐势大,即使一直没与东淮闹掰,但绝对不会再与其联姻了,宁可与没仇的西淮。
国恨家仇另论,若是东淮女子,应当很想进东宫,但程时玥方才已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此刻改回去,有些奇怪。
她顺嘴糊弄道:“我才不呢,我心中只有郎君一人。”
谢煊往前走,步伐轻快,却抛下一句,“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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