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心里盘算着,然而程时玥此刻却没注意到他变化的神情,她低着头慌张而不安地扣着手指。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程时玥猛地抬头,看着依旧在门外未踏进房门的谢煊,迟疑道:“太子表哥,徐夫子总说我的字徒有其型,缺少魂魄,如今大雨猛烈,机会难得,程时玥可否现在请教一二?”
谢煊怔忡:“?”
程时玥一说出口,也觉得自己这个留人的理由太过牵强,只好磕磕巴巴地解释:“太子表哥或许忘了,徐夫子是我父亲的旧友,他对我一向严厉。”
“他让我临摹一份《灵飞经》,在下次去太学的时候交给他看,他说若是我的字依旧是丝毫进步,他就会把我的字烧给我父亲看……”
说完,程时玥既羞又无措地低下头。
这话,倒也没有没有骗人。
谢煊:“……”
谢煊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各色人等,有人明着给他塞金银珠宝、美人字画,有人暗中揣摩他的爱好,打算投其所好。
江南一带流行着所谓的“扬州瘦马”,专门培养女子以色侍人。他在江南考察时,曾有人不知他的忌讳,竟将一绝色女子塞到他的床上,气得他当晚就查抄了那人的家。
可现在,谢煊看着程时玥柔弱无骨的身体,泼墨般发色的青丝凌乱地垂在一侧,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正充满希冀而试探地望着他,懵懂而无辜。
这引诱人的技术,比当初那个女子不知道高出了几个段位。
他突然,就对程时玥的目的有了几分兴趣。
“好啊。”谢煊忽然笑了,然而那笑意却不到眼底。
他踏进门,朝着程时玥走去,嘴角缓缓勾起。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第50章相认
大雨初歇,听说谢煊竟冒着大雨离开了落月宫,谢欣悦担心程时玥,冒着小雨就带着谢玄铭朝着程时玥去。
她心里焦急,脚步飞快,拽着谢玄铭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然而谢玄铭终究是个十八岁的男子,他怎么拉得动。
一回头,就见谢玄铭一脸阴沉,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她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她一把撂开他的袖子,没好气道:“怎么,之前没事儿的时候天天缠着程时玥,现在谢煊一来,你就缩在这里。”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骂道:“没出息的样子!”
难怪程时玥被谢煊拐跑了!
幼时的谢玄铭也没结下什么善缘,仗着深得圣宠,性格顽劣而乖张,常常对谢欣悦她们这些处于皇宫边缘的人颐指气使。是以就算他现在痴傻了,谢欣悦也同情不起来。
她可不像程时玥,心肠到了骨子里。
然而她骂了两声,却见谢玄铭呆呆地望着前方,瞳孔震惊。
她心里一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宫殿大门半开,室内昏暗,大雨朦胧之下,她只远远见着一抹绿色倩影。
不需说,凭着谢欣悦对程时玥的熟悉,一眼就认出了她。
想起谢玄铭刚刚的眼神,谢欣悦心里讶然,疑道:“你在看什么呢?”
谢玄铭眼神一闪,掩去忽然迸发出的微光,低头道:“衣、衣服换了。”
那是属于他母亲的衣服。
谢欣悦嗤笑,心道果真是个小傻子,换了件衣服就不认识人了。她也不想管这傻子了,直接撂开他朝前走。
一进屋,就见程时玥丧气地靠在座椅上,连浑身的艳光都抵不住这股颓唐,谢欣悦神色一顿。
看程时玥这个样子,只怕又是在谢煊那里吃了苦头,她心里闪过一丝气愤和无奈。
谢煊此人极不好打交道,谢欣悦几年前曾在一次皇室夜宴上与她这位名义上的大哥打过一次照面。
当时,她身边那些连名儿都认不全的哥哥姐姐们纷纷欲欲跃试,提着酒杯准备到谢煊面前混个脸熟,却不想上去的第一个人,便被谢煊无情拒绝。
“放肆!”
“你是何人?”
“孤从不饮酒。”
谢煊斜眉抬眼,淡淡地望着堆出一脸笑来讨好他的某个弟弟。
纵使过了这么多年,谢欣悦依然记得当时此话一出的僵硬氛围,以及他说出这句话时透出的冷淡和倨傲。
作为皇宫中最边缘的人,她早就看清了这深宫就是埋葬女人的一座深不见底的深坑,因此她自小就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和宠爱。
对她来说,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可程时玥不一样,她几乎和谢煊青梅竹马,如今已是一副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的模样。
如此这般,才让谢欣悦又叹又气。
她掩去心里的无奈,勾起笑上前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尽量显得没那么沉闷,打趣道:“怎么了啊,好不容易见了情郎,就这幅样子?”
程时玥心里本是阴云一片,听她又开始胡说了,惊得忙看向四周,看到谢玄铭才进门后,应该是没听到这句话,她松了一口气,一个嗔怪的眼神飞了过去,“你怎么又开始了。”
再说了,谢煊这算哪门子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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