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澜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嗒嗒声,屏幕蓝光将她眼下的青影拉得很长。
凌晨两点的办公室里,赵小芸抱着保温杯凑过来时,她正对着全国政务服务中心的设备采购清单皱眉:“你看,这三十七个城市的自助陈述亭供应商——”她用鼠标划出几个高亮的公司名,“全是去年被我们‘破框行动’科普过监控合规性的企业。”
赵小芸的保温杯“咔”地盖紧。
她凑近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这不是当年给商场装摄像头,总把监控角度歪向女更衣室的那家?”
“现在转型做便民设备了。”许文澜调出一张设备照片,老式电话亭模样的金属外壳,屏幕上“您的陈述将依法存档”的字样泛着暖黄光晕,“更绝的是操作界面。”她点开一段录屏,穿制服的大爷正对着麦克风说话,界面上跳出引导框:“请说明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请列举三位以上在场人员”——措辞结构与“破框工具箱”里教民众如何留存有效证据的五步流程,分毫不差。
赵小芸的后槽牙轻轻咬了下嘴唇。
她想起三年前在社区做培训时,有个阿姨举着皱巴巴的购物小票问:“姑娘,你们教我们防系统,系统会不会反过来防我们?”此刻盯着屏幕上流畅的引导语,她突然笑出声:“我们教大家防系统,结果系统学会了像人。”
许文澜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屏幕蓝光在她镜片上碎成星子:“更像你家苏总。”
同一时间,二十公里外的市政大楼会议室里,陆承安的钢笔尖在会议记录上顿住。
圆桌对面,戴金丝眼镜的专家推了推镜框:“民众缺乏专业素养,随意采集视听证据,很可能干扰正常行政流程。”
他垂眸翻开平板,指尖划过屏幕调出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个晒得黝黑的农民工,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水泥,举着一部掉漆的二手手机:“我是王铁柱,在兴发工地干了四十七天。”他对着镜头掰手指,“八月三号上午十点,张工头说结工资,结果只给了一半;在场的有食堂李婶、搬运组的老陈,还有看大门的周叔——”他突然凑近镜头,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我知道你们会删我视频,所以我妈、我妹、还有村小学李老师那儿都有备份!”
会议室里响起零星的轻笑。
陆承安合上平板,指节抵着桌沿:“这不是素养问题,是信任重建的过程。我们不是在教人对抗,是在帮政府找回公信力。”
主持会议的副厅长敲了敲茶杯,茶水晃出涟漪:“陆律师,会后留一步?”散场时,老专家拍了拍他肩膀:“那农民工的备份策略,和你去年在《经济法刊》发的证据链构建论文,思路一模一样。”
陆承安低头整理文件,嘴角勾了勾——他想起昨晚苏霓窝在沙发里翻旧相册,指着一张他在图书馆查资料的照片说:“你那时候写论文,我在电视台背台本,咱们倒像两棵并着长的树,根须早缠一块儿了。”
赵小芸是在剪辑室发现那卷聋哑少年的片子的。
投影仪的冷光里,她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卡片一张张闪过:“九月五号,我在社区医院做听力测试”“护士阿姨说要等三个月才能拿报告”“我用手机拍了叫号机,拍了缴费单,拍了墙上的‘最多跑一次’公告”——最后一张卡片是歪歪扭扭的手写体:“我说不了话,但我能证明。”
她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掐进掌心。
原定的开幕式演讲稿还摊在桌上,标题是《从个体到浪潮:我们这十年》。
此刻她抓起笔,在“浪潮”两个字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老张的告别会开得很安静。
台里给老摄像师准备了鲜花和荣誉证书,他却只从帆布袋里摸出台老式摄像机。
金属外壳磨得发亮,镜头盖边缘还粘着块褪色的胶布——那是九年前苏霓第一次救场时,他怕机器出问题特意贴的。
“我要去山里了。”他把摄像机轻轻放在桌上,指腹蹭过取景器,“那些没录音的老党员,没上电视的老故事,再不去记就没了。”
有人喊着要他说两句,他却转身往门口走。
经过茶水间时,听见两个年轻摄像小声嘀咕:“老张这摄像机,当年拍过苏总救场的直播吧?”“可不,现在咱们用4K机拍自助陈述亭,倒像是它的曾孙辈。”
当晚,许文澜盯着系统后台的数据流差点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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