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了衣柜。
我盯着那扇被粗暴拉开的后窗,心跳还没平下来。阿辞站在铁梯口,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铁皮上,一滴一滴,像在数时间。我抓着他的手腕,指尖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稳,却不急。
“上去。”我说。
他没问为什么,跟着我爬上了屋顶。风比刚才小了,云层裂开一道缝,漏下一点月光。我本想立刻下去看看屋里被翻成什么样,可刚迈出一步,余光扫到铁皮上的反光——像是谁用碎石子摆了什么。
我蹲下。
一粒一粒的小石子,在湿漉漉的铁皮上排成弧线,接着是星轨,再往外是猎户座的腰带三颗星,天狼星单独亮在右下角,银河由细密的白石铺成,蜿蜒穿过整片“夜空”。最中心,一颗稍大的石子被单独放在那里,周围一圈小石子围成半圆,像门。
我的手指抖了一下。
这图,我在高二那年的日记本里画过无数次。封面写的是“未来家园设计图”,没人知道那是我幻想中和AC一起住的房子——门朝猎户座,灯是天狼星,路是银河,家在正中央。我还写过一句话:“你答应过,永远为我留一盏灯。”
我从没给别人看过。
“这是你摆的?”我抬头看他。
阿辞站在途外,鞋底沾着水,没踩进去。他看着那颗中心的石子,眼神像在看一个梦的残片。
“我上去的时候,手就开始动了。”他声音很轻,“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摆这个。”
我喉咙发紧,“谁教你的?”
“没人。”他摇头,“但我知道——”他抬脚,轻轻跨进图里,蹲在那颗代表“家”的石子旁,手指点了点它,“这里,是我们住的地方。”
我没动。
“SW。”他抬头看我,“我梦见你站在这里,穿着白裙子,头发扎起来,风吹得有点乱。你说怕黑,我就说,那我每天晚上都亮一盏灯,从不关。”
我的呼吸停了。
那句话,我只写在日记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声音发颤。
“不知道。”他低头,指尖摩挲着那颗石子,“当我说出口的时候,心好像松了一下。”
我慢慢蹲下,和他面对面。雨水在铁皮上积成小洼,倒映着稀疏的星。我伸手,沿着石子的轨迹描了一遍——猎户座的肩、腰、脚,分毫不差。连天狼星偏移的角度,都和我当年画的一样。
不是巧合。
“AC……”我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带走,“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他皱眉,像是在翻找什么,“不知道。但每次你说这个,我这里——”他指了指心口,“就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我也记得那个夏天。
教室后排,黑板角落总有人画星空。我没见过他正脸,只知道他姓顾,名字缩写是AC。有一次我值日,他递给我一支冰淇淋,说“别太累”。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累,他说,我每天看你擦黑板,粉笔灰落在肩上,像下雪。
第二天,他转学了。
我翻遍全校名单,再没找到AC。
“你高中……”阿辞忽然说,“是不是有个男生,总在黑板上画画?”
我猛地抬头。
“我梦到过。”他闭眼,像是在追那点碎片,“他画星空,画完就擦掉。有一次,他没来得及擦,你走进教室,站在黑板前看了很久。你小声说:‘原来你也喜欢这片星。’”
我的眼眶热了。
那是我十六岁最深的一句自言自语。没人听见。
“你……”我看着他,“是不是早就来过?”
“我不知道。”他睁眼,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但我记得你的味道。下雨天回来,衣服湿一半,头发贴着脖子,你总是先摸我的额头,看我有没有发烧。你煮面的时候哼歌,老是跑调,可我听着,就觉得安静。”
我咬住嘴唇。
“这些事,不该出现在我的梦里。”他伸手,轻轻碰我的发梢,动作和那晚在屋顶一模一样,“可它们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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