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松开手指,操作手机:“没事,我让技术部门的人处理下,还有其他发现或者事情要说吗?”
何让尘不吱声,心脏却跳得厉害,这种慌乱不完全源于终于鼓起勇气坦白谎言后,顾岩没有预想的情绪波动和追问,而是顾岩对他的了解,好像只要冒出一点破绽,就会被洞察一切。
他其实已经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早就麻木无感。除了顾岩,孤寂成长岁月里从未有过一个人,走进他心底,让他那么想拥有,那么在乎、但这样浓烈的感情也带来了对等的患失感。
——可总有一天,聚光灯下飘落摇曳的彩带会离开夺目的舞台,不管曾经多么旖旎美好。
当所有不堪的真相暴露在聚光灯下,精心编织的幻想就会轰然崩塌。可有的目的必须要到达。
“……顾岩。”何让尘垂着眼睫,沙哑地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就在这时,顾岩脸色微微变了。
他目光一寸寸从手机屏幕转移到何让尘面容上,然后他那张总是沉稳冷峻的脸色闪过了一丝明显的错愕。
何让尘问:“怎么了?”
窗外,乌云吞没了最后一线月光,整个客厅顿时陷入昏暗,偌大的房间隐隐渗出一种萧凉感觉,只留下沙发这一片光区。
顾岩起身,右腿跪在何让尘身侧的沙发,整个人压迫而下:“之前报案人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警方没办法定位。”
“……”
“但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这个手机开机了,导致一个诈骗电话打进去,被电信公司追踪定位了。”
何让尘还是没出声,只是任由自己被顾岩困锁在沙发上。
“报告刚刚发来,定位是这栋楼。”顾岩把自己手机一丢,紧接着擒住他的手腕往上抬起,按压在沙发后背,“你觉得,现在我让手下的人打个电话,能打通这个报案人的手机吗?”
“……你希望现在打通吗?”何让尘被迫仰视顾岩的眼睛,终于嘶哑地说,“如果你需要,它可以被打通,被定位,包括这个报案人都能被你抓回去。”
——他这样说像是缴械投降,将案件中的谎言和盘托出,仿佛已经毫无保留,任由宰割。可顾岩知道,还有一个被他隐瞒的真相。
医学生当然明白先天性畸形会在人骨上体现出,所以何让尘最初听见白骨没有变形痕迹,只有肢解时,就已经知道井底那具白骨不是亲姐姐。
甚至何让尘比警方还要更早知道,在上面各个部门加班加点提取DNA对比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不是何辞盈——最初隐瞒,是想参与案件调查,那现在呢?还不足以彼此坦诚,真心交付吗!
顾岩上半身再次压下寸许,后背却因压抑绷紧挺直:“为什么……为什么都瞒着我?”
“不管是报案人还是照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一直瞒着你,今晚我已经做好了向你坦白的准备,只是我之前没有想好……”
“还有别的吗?”顾岩打断了他,“在这个案件中,你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跟我坦白的吗?”
何让尘心脏像是被猛然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言不发垂落眼睫。顾岩又轻又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怕坦白后真的被拘留,还是说你觉得,我,顾岩,顾警官,真的现在就会把你押去刑侦大队!”
何让尘咽喉干得发疼,只是轻轻滑动一下,就引起酸涩的痛楚。
客厅灯光昏暗,电视机投射的光区被顾岩身躯遮挡大半,只留下点点荧光落在何让尘浅色的瞳孔里——像极了彼此雪夜初逢那个审讯的夜晚。
“……那现在。”良久后,何让尘开口沙哑地道,眸底散落的光点也泛着细微的.水.渍,“我又变成顾警官的怀疑对象了吗?”
顾岩右腿膝盖紧紧贴在何让尘侧身,两人相距不过寸许,他盯着何让尘的脸,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几次嘴唇微启,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最后擒住何让尘的手用力一撇——
他转身走向次卧。
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何让尘坐在沙发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鼻尖酸涩感愈发浓烈,视线也开始模糊,直到控制不住的一滴泪水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而下。
次卧的灯突然亮了。
房门没有关,灯带从敞开的房门溢出,顺着地板延伸,在昏暗的客厅折射出一道明亮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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