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啊,”南三直灌了一大口酒,话语有些飘忽,“苏夫人的预产期和孟昀的差不多,孩子连夜换了过去,你许是白明玄的孩子,也许是皇甫玄的孩子,而皇甫庆,是江南苏家的孩子。”
南三直说完了这句话,久久未得到回应,他放下手中的酒,转身去看,便见两行血泪自苏风溪的脸颊滚落。
苏风溪的表情却是木然的。
南三直抿直了唇:“这些事,也是我师父告知我的,不一定作数的。”
“你师父又是谁?”
“白明玄,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你向我问当年的真相,便让我告诉你这个故事。他那时又补了一句,叫你只当个故事听便是,不必当真的。”
不必当真,如何不必当真?
苏父的欲言又止,苏母骤然垮下的身体,皇甫玄的手下留情,白明玄的教导指点,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那些猜不透的谜团,条条道道,都指明了真相。
皇甫庆的出生没有错,他苏风溪的出生,才是大错特错。他有一半的可能,是皇甫庆杀父仇人的儿子,而另一半,也同他全家的惨案,脱不了干系。
皇甫庆依赖的父亲,是杀了他亲生父亲全家的罪人,他的世界充斥着谎言与背叛,像火上单薄的糖人,或许下一瞬,就会毁得干干净净。
24.
苏风溪离开了南三直的住处,驱马连夜赶到了山下的密室,多年后,他又与白明玄和皇甫玄相见。
皇甫玄已恢复了健康,代价是白明玄的一双腿和一双眼,阴暗的洞穴里点着几根蜡烛,苏风溪隔着铁栏杆向里看,里面的两人正在拿着石子充作棋子对弈,似是没有察觉苏风溪的存在。
苏风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二人,仇恨无法延续下去,但也提不出一丝好感来,他静静地等两人下完了一盘棋,白明玄似是赢了,皇甫玄便顺手将棋子打乱,转过头问:“你来了?”
白明玄也跟着转过头,“看”向苏风溪的方向,答道:“他来了。”
苏风溪斟酌着言语,到最后,只吐出了一句:“还好么?”
白明玄温温和和地笑,似是在笑这个问题,待笑够了便回答道:“你寻过南三直了?”
苏风溪恨极了白明玄的笑容,他心中厌恶,便只“嗯”了一声。
“苏风溪,我的儿子只有庆儿,你来此处,我们只会给你这个答案。”
皇甫玄突兀地开了口,他的手搭在了白明玄的手背上,极为自然地搓了搓,白明玄便也只得叹息道:“哥哥他怎么说,我便怎么做了。”
这本是苏风溪希望得到的答案,但当这二人如此不在意地说出口时,他竟觉得痛苦难当。他们都知晓真相,却都将真相隐瞒,叫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叫他与心爱之人渐行渐远,无法在一起。
他想质问这二人可有将他放在心上,可有为他打算,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唯独在这二人面前,他不愿露出脆弱崩溃的模样。
苏风溪攥紧了手中的剑,转身便欲离开,身后却传来了白明玄轻飘飘的一句话:“天冷了,若有多余的被子,递来一床可好?”
难得的请求的语气,为了他心爱之人。
苏风溪抿紧了唇线,半晌,答了一句:“好。”
…………
苏风溪回到了魔教,他在皇甫庆的眼中,看到了对他身旁的那人的情谊。无论是肉体,抑或是情感,皇甫庆都与他越走越远,相隔万千。
也对,说到底,他们之间,隔着数百人的性命,纵使他不知晓。有时也觉得,此刻的皇甫庆,多少是幸运又快活的,肆意妄为,懵懂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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