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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蔚橙一直观察着柯律言，这一秒她发现对方疲惫地闭上眼，不到半秒后就又睁开，而紧皱起来的眉头亦是跟着睁眼一起烟消云散。

&ldo;她在祈求。&rdo;蔚橙说，&ldo;非常痛苦，毫无办法地苦苦哀求。&rdo;而最近一次，就是在要来伦敦时。

柯律言从蔚橙提到梦境后就自然下垂的双手在那一刻攥紧了，下一秒又重新松开，蔚橙没错过对方的举动，对方的拳头在那一瞬间用了全部力气来握紧，泛白的骨节和手背上就快要蹦出皮肤的血管都能证明。

蔚橙想她可能不小心涉及到了一些关键点，比如说……&ldo;我想，她腕骨上的伤疤也是……&rdo;蔚橙没说出来，因为出口的前半句已经足够误导到对方什么且不出差错。如果对方否定，她大可以改口&ldo;也是小时候刻意造成的吧?&rdo;

柯律言轻轻叹口气，她的强硬之态从这一秒起在她身上消弭干净，蔚橙只能感觉到一个疲惫的灵魂，&ldo;是的，手腕上的伤疤也跟她的梦有关……&rdo;

蔚橙的呼吸止住了，她在脑中下意识将两者结合起来……&ldo;那一定是个糟糕的过往。&rdo;她喃喃道。

&ldo;是的，非常糟糕，差点毁了她。&rdo;柯律言低声说，&ldo;虽然擅自透露她的隐私不好，不过鉴于我们都在另一个国家而你是距离她最近的人，我必须说，不，是我必须恳求您。&rdo;

蔚橙下意识绷紧身体。

&ldo;请您务必注意她的精神状况。&rdo;

蔚橙屏住了呼吸，&ldo;你是说……&rdo;

&ldo;我们怀疑她有ptsd，不过她的心理医生表示她尚且可以撑得住，并且慢慢在朝好的方向发展。&rdo;

蔚橙想起来伦敦前夜的那一声声&ldo;please&rdo;，她重重地呼吸了几下，现在才感觉到干涩的肺里有新鲜空气涌入。

&ldo;我会的。&rdo;她严肃认真地回答，&ldo;我保证我不会让她出事。&rdo;

柯律言缓缓露出一个足以真诚的笑容，&ldo;谢谢。&rdo;

蔚橙还是感觉脑中闷闷的，她需要找个地方缓一缓，&ldo;呃，我想去透一口气。&rdo;

柯律言侧身一步，头微低，眼帘垂下来，&ldo;当然，请便。&rdo;

蔚橙快步走出书房，穿过客厅和回廊，一直拧开门站在院子里后才大口呼吸起来。

然后她才记起来她忘记问柯律言，小孩儿以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下一秒她想想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就像是很多东西她会替柯稚言隐瞒一样，柯律言肯定也会隐瞒这些柯稚言不曾向她提及的事。

远处有狗叫声时不时传来，一分钟后声音低下来，但是更靠近了，还伴有活泼的女孩声：&ldo;嘿，hel，以后你要是再敢撒手没就直接自己去流浪吧!&rdo;

&ldo;汪汪!&rdo;

&ldo;我没有开玩笑，我很严肃，我告诉你，柯律言那个巫婆非常讨厌你，不，她讨厌所有生命，而且她也没有我这么有耐心，所以等下次她溜你时你再跑远了或者不听指挥，那么柯律言一定会不管你就直接回家的!&rdo;

&ldo;汪!&rdo;

&ldo;她回家后还会锁死门，假设你能找回来也进不了门，她还会不给你狗粮吃，用作惩罚……啊，对了，今天你的下午茶被取消了，理由是你不听话。&rdo;

&ldo;……&rdo;

好半天，蔚橙迟钝的脑子才开始继续运转，院子外边的嘈杂声传进来，她慢慢意识到是柯稚言带着hel回来了。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后，柯稚言出现在院门口，看见蔚橙的那一瞬间脸上出现了疑惑，不过很快就换成笑脸，眉眼都弯着，一个典型的面对蔚橙式微笑。

蔚橙又记起柯律言的话和她的猜测，以及过往许多个夜晚中小孩儿惊慌失措的梦话。

她几乎是红着眼眶对面前的小孩儿露出笑，&ldo;稚言。&rdo;

&ldo;嗯?&rdo;柯稚言本来都要走过来了，听见她叫她的名字，就乖乖立在原地不动，&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rdo;蔚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ldo;累吗?&rdo;

柯稚言想了想，轻松地笑一下，&ldo;还好啦，比不上一次训练。&rdo;

蔚橙点一下头，柯稚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绕过她，&ldo;那我先进去了，我需要洗澡换个衣服，刚才为了抓hel出了一身汗。&rdo;

蔚橙的不在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茶时间。

柯妈妈与柯爸爸从厨房内变魔术似地提出传统三层点心瓷盘，那上面已经自上而下都上了糕点。

蔚橙对此既熟悉又陌生，她悄声对柯稚言说：&ldo;你确定这不是在演《唐顿庄园》吗?&rdo;

柯稚言盯着在布置的柯妈妈，视线扫了一圈，&ldo;三明治、司康饼、马卡龙、蛋糕……她下午是跟papa一起搬空了伦敦的餐厅吗?&rdo;

&ldo;我以为他们只是去一趟超市买点食材。&rdo;柯律言严肃地对蔚橙说：&ldo;相信我，我们平时的生活绝对不是这么……浮夸。&rdo;

&ldo;顶多是司康饼和水果奶油蛋糕。&rdo;柯稚言轻哼一声，&ldo;至少没有马卡龙。&rdo;

&ldo;看来是为你俩特制的。&rdo;柯律言露出一个微笑，&ldo;点茶吧?&rdo;

这时候柯妈妈也招呼向立在一边的三人，&ldo;girls，快来落座，钟声已敲响四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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