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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花钱买来的金丝雀吗?

酒壮怂人胆，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盘桓心底多时的真相就这么脱口而出：&ldo;我不是金丝雀。&rdo;

雁翀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ldo;你当然不是金丝雀，&rdo;他轻松地道，&ldo;谁家金丝雀也不是猴样啊。&rdo;

薛椋：&ldo;???&rdo;

雁翀扶着方向盘，随手在他侧脸上戳了一下：&ldo;你不是只碎嘴子的鹩哥么。&rdo;

第9章

薛椋让他两句话撩拨的找不着北，迷迷瞪瞪地愣了一会儿，才说：&ldo;我不是说这个。&rdo;

雁翀：&ldo;那你想说什么?&rdo;

&ldo;我……&rdo;他语塞片刻，却不知该从何解释，最后自暴自弃道，&ldo;算了。&rdo;

&ldo;好了，等明天酒醒了再慢慢说，你说我听着，行不行?&rdo;雁翀说，&ldo;别不开心了。困了就睡一会，到家我叫你。&rdo;

酒意与困劲一起涌上，薛椋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一个温柔悱恻的梦里，长街像是永无止境，他可以保守秘密，和雁翀一直走到世界尽头。

然而情感可以自我欺瞒，理智却不肯甘心就缚。他越是不舍，就越是清楚地知道分别近在眼前。

雁翀熟门熟路地将车开进薛椋住的小区，在单元门前停下，按着他的肩膀摇了摇：&ldo;醒醒，到家了。&rdo;

薛椋慢慢睁开眼，一手摸索着去解安全带，不料触感竟然是温热的，他迟钝地愣了，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摸到了雁翀的手。

雁翀没有躲，反而抬了抬食指，在他手心轻轻挠了一下，戏谑道：&ldo;还不松手，吃我豆腐没够?&rdo;

薛椋二话不说，抓过他的手，作势就要啃一口。

&ldo;怎么急眼了还叨人，怕了你了。&rdo;雁翀笑起来，顺势从他手中挣脱：&ldo;行了，上楼吧，需要我送你吗?&rdo;

薛椋摇摇头，说了声&ldo;不用&rdo;，自己低头解开安全带，扳住把手正欲开门时，从车窗上看见了雁翀的倒影。不知触到了他心里的哪一处，薛椋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凑到雁翀面前，&ldo;啾&rdo;地亲了他一下，随即打开车门，踉踉跄跄地跑进楼道里。

雁翀：&ldo;!!!&rdo;

他如同被人点了穴，在座位上僵成了一块大理石板，全身失去知觉，唯有心脏狂跳，热血翻涌，仿佛冰封长河无法抗拒初春勃勃的生命力，终于在第一只飞鸟降落时，自内而外裂开一条破冰的缝隙。

而夹岸桃花盛开，芳草接天，落英缤纷。

另一头，黑暗寂静的楼道里，落荒而逃的薛椋背靠白墙，一手按着胸口剧烈喘息，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次日一早，办公大楼内。

&ldo;小薛来啦，早。&rdo;茶水间里，小姑娘朝薛椋打招呼，&ldo;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不太好。&rdo;

&ldo;嗯，是有点，&rdo;薛椋说，&ldo;还有咖啡吗?来一杯。&rdo;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立刻道：&ldo;不许喝咖啡，给他接杯热水得了。&rdo;

姑娘惊悚地转头，发现雁总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站在茶水间门口，盯着薛椋教训道：&ldo;昨天刚喝完酒，你那胃不打算要了?快喝，喝完来我办公室一趟。&rdo;

薛椋：&ldo;……哦。&rdo;

小姑娘怜悯地递给他一杯热水，薛椋勉强朝她挤出一个微笑，说：&ldo;谢谢，我先过去了。&rdo;

公司的环境和福利都很好，小姑娘们对他也很热情，如果他真的是个助理，说不定毕业后会考虑来这里求职。

可惜……

薛椋推开门走进总裁办公室，雁翀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指沙发：&ldo;坐着说。&rdo;

薛椋拘谨地坐下，雁翀将他今天的反常看在眼里，却只当他是表白后的紧张，放缓了声音问：&ldo;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rdo;

薛椋攥紧了手指又松开，沉默许久，终于鼓起全部勇气，开口说：&ldo;雁总。&rdo;

雁翀手心出了点冷汗，若无其事地&ldo;嗯&rdo;了一声。

&ldo;我确实有话要跟你说，&rdo;薛椋说，&ldo;我想辞职。&rdo;

雁翀的表情霎时凝固在脸上。

&ldo;你、说、什、么?&rdo;

薛椋：&ldo;我马上要开学了，时间不够，所以不能再继续做这份实习工作，希望您见谅。&rdo;

雁翀松了口气：&ldo;这样……&rdo;

薛椋打断了他的话：&ldo;不仅是如此，还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这份工作的性质，前几天才得知真相。这个真相……对我们双方都很重要。&rdo;

雁翀终于意识到这场谈话的主题并非如他所想。薛椋深吸一口气，从六月那场面试讲起，再到与韩柏文对质的过程，将事情始末完整地串联起来，堪称条分缕析地把石锤一桩一桩砸到了雁翀脸上。

太荒谬了。

某个瞬间，雁翀觉得自己忽然理解了那些被&ldo;满清皇族后人&rdo;忽悠的倾家荡产的倒霉蛋，事到眼前，不管是文盲还是x大毕业生，智商都像被黑洞吸走了，那么多漏洞破绽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偏他就能像瞎了一样视而不见。

薛椋也十分能理解他此刻的无言，起身道：&ldo;这事说到底是我的错误，我明天办离职，这个月工资就不要了。对不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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