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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萨尔奈克收起文件和光盘，放到桌子上。托马斯作为刑事专家的授权代理人，在保管链卡片上签了名。这位技术人员走时，提醒莱姆道：&ldo;警探，你要想好了加入21世纪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rdo;他对着电脑点了一下头。

莱姆的电话响了，是找萨克斯的。她的被拆卸的汽车一时是没法开了。莱姆从他们的谈话中推测，电话是从布鲁克林的警察分局打来的，而她的车就停在附近的扣押汽车场。

她和帕米计划好，准备明天早上开着小女孩的车去那里。她的车是在彼得&iddot;戈登家后面的车库里找到的。萨克斯上楼准备睡觉，库珀和普拉斯基告辞了。

莱姆在给副市长罗恩&iddot;斯科特写一份备忘录，描述522的作案手段，并建议他们寻找自己有罪却栽赃陷害别人的其他案例。当然，在这名囤积者的家中会有其他证据，但是他无法想象调查那样的犯罪现场要费多大的力气。

他写好电邮，发送出去。他正在想安德鲁&iddot;斯特林要是知道他的一位下属背地里在卖数据，会是怎样的反应，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ldo;命令，接电话。&rdo;

咔嗒。

&ldo;喂?&rdo;

&ldo;林肯。我是朱迪&iddot;莱姆。&rdo;

&ldo;哦，你好，朱迪。&rdo;

&ldo;哦，我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他们撤销控诉了。他出来了。&rdo;

&ldo;这么快?我知道正在处理。我以为要花一段时间。&rdo;

&ldo;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肯。我想，我的意思是：谢谢。&rdo;

&ldo;知道了。&rdo;

她说：&ldo;先别挂电话。&rdo;

莱姆听到她的声音变低了，是手放在了听筒上。他猜她是在和一个孩子说话。他们叫什么来着?

这时他听到：&ldo;林肯?&rdo;

真奇怪!这个声音虽多年未闻，却依然熟稔，他立刻就听出来是他的堂兄。&ldo;呃，亚瑟。你好。&rdo;

&ldo;我在下城。他们刚把我释放了。所有的指控都被撤销了。&rdo;

&ldo;好啊。&rdo;

这话多么尴尬呀!

&ldo;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谢你。太感谢你了。&rdo;

&ldo;知道了。&rdo;

&ldo;这么多年……我之前本应该打电话的……只是……&rdo;

&ldo;没关系。&rdo;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莱姆想。他的生活中没有亚瑟不是没关系，也不是有关系。他对堂兄的回答纯粹是没话找话。他想挂电话。

&ldo;你不是非要帮我这个忙不可。&rdo;

&ldo;是有一些反常的事情。情况很奇怪。&rdo;

这句话也没有任何意义。林肯&iddot;莱姆自己也在想他为什么要解构这场对话。他猜想是某种防御机制在作祟，这个想法和刚才的那几句话一样乏味。他想挂电话了。&ldo;拘留中心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你还好吧?&rdo;

&ldo;不是很严重。吓坏了，但是那个人及时救了我，把我从墙上弄下来了。&rdo;

&ldo;好。&rdo;

沉默。

&ldo;呃，再次谢谢你，林肯。没几个人会帮我这个忙的。&rdo;

&ldo;我很高兴成功破了案。&rdo;

&ldo;我们要聚一聚。你、朱迪和我，还有你的朋友。她叫什么来着?&rdo;

&ldo;艾米莉亚。&rdo;

&ldo;我们要聚一聚。&rdo;久久的沉默，&ldo;我得走了。我们要回家见见孩子。好吧，你保重。&rdo;

&ldo;你也保重……命令，挂断。&rdo;

莱姆的视线落在他堂兄的ssd档案上。

另一个儿子……

他知道他们永远也不会聚首。他想，就这么结束了。刚开始他还觉得心中不安‐‐随着挂断电话时的咔嗒一声响，某些现在还存在的东西将永远不复存在。但是林肯&iddot;莱姆断定，这是对过去三天所发生的事情的唯一一个符合逻辑的收尾。

他想起了ssd的标志，没错，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的生活再次有了交集，但是这一对堂兄弟仍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中间好像隔着一扇密闭的窗。他们互相关注过对方，交换了一些言语，但是他们的接触就这么多。现在是该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了。

51

早上11点，艾米莉亚&iddot;萨克斯站在布鲁克林区的一个肮脏破旧的停车场。她盯着那具尸体，哽咽着忍住眼泪。

这个曾经中过弹，在执行任务时杀过人，在情况不断变化的解救人质行动中，边走边说边接近并说服罪犯的女人，此时却悲不自胜。

她的身体前后摇晃，她的食指掐进大拇指的活肉里，指甲顶着指甲，最后掐出了一点血滴。她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看到了那个红点，但是没有住手。她无法抑制住这种冲动。

对，他们已经找到了她心爱的1969雪佛兰卡玛洛ss。

但是，警方显然不知道这辆车已经当废金属卖了，而不仅仅是因欠费被扣押。她和帕米正站在扣押汽车场里，一个散发着汽油味和燃烧垃圾的烟味的废品堆放场。这样的场景本应该出现在斯科塞斯的电影或《女高音》里。聒噪、卑鄙的海鸥在附近盘旋着‐‐白色的秃鹫。她想拔出手枪朝空中连发几枪，把子弹射空，让它们惊恐地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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