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愕然,却无人敢反驳。
“让他,看着这片他用生命守护的土地吧。”曹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得萧索,“这样的对手,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
说完,他不再看那具尸体,大步离去。
他赢得了江陵,却仿佛输掉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随着江陵的陷落,消息如瘟疫般传遍了整个荆襄战场。
孙曹联军长驱直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汉水以南,直到荆山山脉的广袤土地,尽数收入囊中。
荆州北部,彻底易主。
然而,在西北方向,那片被称作武关的崇山峻岭之中,另一场血战,仍在持续。
魏延和张苞,并不知道江陵发生的一切。
他们只知道,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凿穿郝昭的防线,与关平会师。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进攻,从未停歇。
山谷,已经彻底变成了屠宰场。
蜀军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几乎将那些陷坑和壕沟都填满了。
魏延和张苞,就像是两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他们组织过敢死队,试图用人命去填平障碍;他们砍伐树木,连夜搭建简易的攻城梯,想要攀上那些箭楼;他们甚至学着鼹鼠,试图从侧面挖掘地道。
但所有的努力,都在郝昭那冷静到可怕的防守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箭雨,永远是那么精准而致命。
滚石擂木,总是在最要命的时候,从最刁钻的角度砸下来。
你好不容易挖开一条地道,等着你的,是早已灌满的火油和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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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昭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他预判了魏延和张苞的每一步,然后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将他们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啊——!”
张苞一矛将一座箭楼的支柱扫断,看着那座木塔轰然倒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憋屈。
他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烂不堪,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股邪火在胸中横冲直撞,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
“撤!鸣金收兵!”
后方,魏延嘶哑的声音传来。
张苞赤红着双眼,还想再冲,却被几个亲兵死死拉住。
“将军!不能再打了!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张苞回头望去,那些跟着他冲锋的士卒,一个个带伤挂彩,神情疲惫到了极点。每次冲锋,都是兴致勃勃而去,每次撤退,都扔下上千具尸体。
他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样疼。
中军大帐。
张苞一把将头盔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魏叔!你为什么又鸣金!再给我一个时辰,我一定能冲上那座主营!”他指着帐外那如同一头钢铁巨兽般盘踞在山坡上的魏军防线,怒吼道。
魏延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地图上,郝昭的防线被他用红笔画了无数个圈,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突破的点。
“冲上去?”魏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血丝和疲惫,“用什么冲?用你我的命吗?”
他指了指帐外:“你出去听听,伤兵营里的哀嚎声,都快盖过战鼓了!五天!整整五天!我们折损了将近两万人!连人家的第一道主营都没摸到!”
“这他娘的不是打仗,是送死!”魏延一拳砸在桌子上,桌案上的令箭被震得跳了起来。
张苞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魏延说的是事实。
他只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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