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六,本名无人知晓,是汉中时期就跟随先帝的老斥候,是斥候营里的活化石,也是整个汉军中最顶尖的追踪与潜行专家。他的代号,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极致的隐秘。
陆瑁看着他,缓缓说道:“我给你三百人,都是斥候营里最顶尖的好手。我不要你去救人,也不要你去杀人。我要你,变成一只真正的影子,一只幽灵,贴到钟会的大营外围去。”
“我要你,看清楚,钟会这支部队的补给,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他们的信使,是往哪个方向去的。我要你知道,他们每天吃几顿饭,喝几口水,拉出来的屎,是干是稀!”
这话说得粗俗,但在场的将官们却无一人发笑,反而感到一股寒意。
这是要将钟会那支部队,扒得一丝不挂!
陆瑁走到影六面前,声音压得更低:“找到那条线,那条连接着钟会和曹休的,看不见的线。顺着它,给我摸到曹休的老巢里去!”
“此去,比赵广将军的任务,还要凶险十倍。你,有信心吗?”
影六那双狼一般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光芒。那不是兴奋,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猎手找到真正值得一搏的猎物时的专注。
他没有豪言壮语,只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领命。”
……
与此同时,烽火山南麓,三十无当飞军,此刻只剩下不到十人,背靠着一处内凹的石壁,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圆阵。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皮甲破损,脸上混着血污与尘土,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谷口的方向。
在他们身前,堆积着层层叠叠的魏军尸体。
赵广半跪在阵前,左臂用布条草草包扎着,鲜血已经浸透了整块布,脸色苍白如纸。他正将一把缴获来的环首刀,用力插进身旁的泥土里,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将军,喝口水吧。”一名老兵将一个几乎见底的水囊递了过来。
赵广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给重伤的兄弟们。我们还能撑。”
他抬起头,看向谷口。
那里,一名身着华丽儒铠,面容俊秀却带着一丝病态苍白的少年,正骑在一匹白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在他身后,是黑压压的魏军士卒,弓上弦,刀出鞘,将小小的谷口堵得水泄不通。
“赵将军,何必再做困兽之斗?”
少年的声音清朗,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倨傲与冰冷。
“我乃魏国太傅钟繇之子,钟会,钟士季。家父素来敬重令尊常山赵子龙将军的威名。你若现在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保你和你麾下这些勇士性命无忧。”
赵广看着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你爹英雄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只会在背后使阴招的鼠辈!”
钟会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变得阴沉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石头硬。”
他挥了挥手:“传令下去,围而不攻。每隔一个时辰,派一队弓箭手,往谷里射一轮火箭。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几天。”
“诺!”
钟会拨转马头,准备返回大帐。他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断定,潼关的陆瑁此刻一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要再等上一两天,那条大鱼,就一定会忍不住出城来救。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大营后方数十里外的一处密林中,一只不起眼的乌鸦,正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而在乌鸦下方的树杈阴影里,一道与树干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正缓缓放下一只小小的竹筒,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一支小规模的运粮队,从一条极其隐蔽的山间小路,绕向了钟会的大营。
那条路,通往的方向,不是东方,也不是北方。
而是西北。
影六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鱼饵,已经就位。
现在,该看看鱼线,到底连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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