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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esp;&esp;柳法和阮真莎齐齐沉默。

&esp;&esp;来到外城时，他们已经做好饿肚子的准备，阮禾说漏嘴时，他们已经做好被洗劫的准备。

&esp;&esp;但迎接他们的，是外城的善意。

&esp;&esp;整整一年时间，阮真莎真切地感受到，单无绮在外城究竟有着怎样的声望。

&esp;&esp;拓荒，在内城只是一条新闻，甚至不足以刊登头条。

&esp;&esp;但在外城，拓荒，救了无数人的命。

&esp;&esp;没有单无绮，就没有从内城运来的种子，没有单无绮，就没有科学的拓荒计划。

&esp;&esp;没有单无绮，也许会有其他人带领拓荒。

&esp;&esp;但外城贫苦了几十上百年，却只等来了一个单无绮。

&esp;&esp;一个夜晚，柳法一家在邻居家享用晚餐。

&esp;&esp;“这些麦子，是单副官亲自带我们种下的。”那家的男人道，“为了这一捧麦子，我不知道挨了多少道鞭子。”

&esp;&esp;“她可凶了。”柳法心有余悸地感慨。

&esp;&esp;“那是你偷懒，活该。”那家的女人道。

&esp;&esp;“你也偷懒，但你没挨鞭子。”男人瘪了下嘴，怪声怪气道，“就因为单副官不打女人。”

&esp;&esp;桌边的人齐齐笑起来。

&esp;&esp;阮真莎沉淀了不少，从泡在实验室里的共荣部党员，变成了可靠的妻子，成熟的母亲，自食其力的外城公民。

&esp;&esp;她曾经细腻的双手，如今长了不少老茧。

&esp;&esp;但她并不难过。

&esp;&esp;“妈妈。”阮禾将手放在阮真莎的手背上。

&esp;&esp;少女的手同样长出了老茧：“他们为什么不讨厌单副官呢？挨鞭子明明很痛啊。”

&esp;&esp;“因为单副官很好，像土地一样好。”邻居家的男人听到了阮禾的提问。

&esp;&esp;男人答道：“土地不会骗人，种下什么，就收获什么。单副官也一样。她答应我们的事情，一定都会实现。”

&esp;&esp;阮真莎咽下了那个涌到嘴边的词语。

&esp;&esp;但阮禾轻声道：“可是……单副官被流放了。”

&esp;&esp;“单副官一定是被冤枉的！”男人一瞬间恼怒起来。

&esp;&esp;他用力拍打桌子，把本就不结实的桌子拍得晃了一下：“那些狗官，我们快饿死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的指头缝里漏出一点钱！”

&esp;&esp;邻居家的女人连忙打岔，说当心九条禁令。

&esp;&esp;阮禾自知说错了话。

&esp;&esp;柳法没有责备阮禾。

&esp;&esp;回家后，阮禾睡下，柳法和阮真莎躺在床上，小声地说话。

&esp;&esp;“单副官为什么会被流放？”阮真莎终于吐出这个问题，它已经在她心底盘桓了很久，“首长明明那么信任她。”

&esp;&esp;阮真莎盯着丈夫的侧脸。

&esp;&esp;柳法憔悴了许多。

&esp;&esp;他原本极具光泽的黑色长发，如今，变成了枯草一般衰败的灰色。

&esp;&esp;“……我不该瞒着你。”柳法道。

&esp;&esp;屋内没有点灯。

&esp;&esp;黑暗中，柳法轻声说：“单无绮的流放，是首长的计划，我们来到外城……也是首长的计划。”

&esp;&esp;孢子

&esp;&esp;那个计划是什么？

&esp;&esp;阮真莎微微皱眉。

&esp;&esp;蜂群失控后，她很少回忆这些隐秘的往事，但是今天，当她努力回想时，竟然想不起某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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