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确信自己已经给我很多机会,足够明显的暗示,在我饰演明野期间。”
“但就算你把奶酪放在我的眼前,伸手就能碰到,我很清楚它一瞬间消失的感受。既然这样,我该怎么往前走呢?”
“我没有把握,因此下不了决心,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哪种方式,怎样向你坦白?”
“怎么做,才能在不揭开伤口的前提下让你肯再原谅我,接受我。”
“才能让你不那么伤心,最好也不要让我显得太狼狈,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需要。”
字句变作玻璃坠地碎裂,沉默填充空气。
养过小孩的人都知道,小孩子步子小,可长得快。起初慢慢的,很快便能超越成年人。
他所担忧的困局便是如此,在乔一元年少时,他抢占了三年时间,由此贴上还算沉稳有用的标签,得以时时提供帮助,维持双方间的联系。
一旦她来到更宽广的天地,有那种概率,她将发觉他不过如此。
并非永远从容淡定、具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距离掩盖了缺陷,假设近在身旁,他注定无处隐藏,自身的浅薄、僵冷、朽木苔藓般糟糕的气息。而她又恰巧那样敏锐聪慧,丝毫无法忍受异味。
他为此而不安,焦躁的情绪好比阴暗中不断滋生的蘑菇,喷薄而出,刻意收敛至无人能察觉到区域独自拔除。
倘若不是今晚这场争吵,乔鸢不可能知情,原来他有那么多衡量,慌张,忧虑,左右扭扯着他的言行;
倘若没有争吵,陈言便无从获悉,原来他所轻易退却的方寸,给以往的乔一元带去多么重大的打击。
那一句话,根本不似他想象的恣意明媚,反而忐忑,承载着她懵懂萌发的心意。
水还在滴,嗒,嗒,嗒,晕湿鞋面。
以乔鸢的角度,看不到表情。
“你在哭吗?”她问。
陈言没有回答。
呼吸声错落,两人面对面站着,却又各自侧头沉思。
月亮静静望着,月亮不说话。
片刻,陈言胸腔下陷,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们换一个方式沟通好吗?”
情绪缓和下来,才能留意到对方隐隐发红的眼角。
他单手撑膝,以指腹去轻柔地抹。
即便眸底漆黑深沉,整条手臂乃至手背爬隆青筋,语气却比动作还要温柔:“先不讨论怎么弥补过去的错,只论当下,我们换一种形式确定心情。”
“今晚本来没想说到这种程度,不是质问,也没有逼迫你的意思。”
“我想你,想见你,就来了。”
“迄今为止,如果我所做的事情,让你觉得完全无法接受,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原谅。”
“只要你说我恶心,很烦,我就离开,以后再也不打扰你。这样行吗?”
“你能说到做到?”
乔鸢抬起水亮的瞳仁看他。
“不一定,我尽力。”
陈言稍稍勾起她的手指问:“那么,你的回答是什么,你想说恶心吗?”
只觉指尖震得发麻,乔鸢抽出来,往另一个方向别脸道:“我不喜欢你。”
“很讨厌我?”
他再次牵她的手,维持撑膝的形态,把眼睛放得很低,紧追过去触碰她的眼睛。
乔鸢又一次抽出来,坚持回答:“你骗我,不止一次,我不喜欢你。”
最后一次,陈言决意加上一只手,左右并用捧握住她的手,眼眸自下而上地直视她,无声提起唇角,形同喟叹:
“我喜欢你,乔鸢。元元。”
“你也喜欢我。”
话落,犹如一只小小的雀,纤长的手指躺卧着。
他慢慢挪开上面那只手掌,关拢的指头一根一根撤离。
她还在。
乔鸢没有动。
尽管无法保障将来,人与人间的隔阂并未全然消除。
好在这一次,或许他总算做对了什么。
陈言望见。
他所欲望接近的猫咪,国王,不再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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