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探查不知道,一探查,却让他心头骤然一紧。
虽然没有灵力波动,但他察觉到一丝属于沈闻霁本人的气息。
那股微弱又熟悉的气息,正萦绕在一楼喧闹的酒席之间。
沈闻霁居然此时就在醉花楼内?
谢昀卿蹙眉看向乌奉,问道:“你确定拦住了?没让他进来?”
乌奉拍着胸脯保证,甚至夸下海口:“你就放心吧,拦得严严实实的,沈闻霁化成苍蝇都飞不进来。”
但灵识气息的感应格外真实,谢昀卿深知这醉花楼夜晚都不是什么正经勾当,他始终放心不下。
虽然晚上的醉花楼并不由他管理,他也不该出面,但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攫住了他。
谢昀卿未及更衣,仍穿着那身玄色暗纹锦袍,面上覆着冰冷的黑金恶鬼面具,循着气息指引,疾步走向二楼回廊。
他站在二楼,目光扫过楼下喧嚣的人群,几乎是在瞬间,便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闻霁身着从未见过的女装,玲珑曼妙的曲线在轻薄的月白褙子与水红抹胸下展露无遗。
正与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同桌共饮,言笑晏晏。
他没有眼疾,也绝不会认错。
沈闻霁就如他所猜得那样,当真是女扮男装。
握着佩剑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抑制不住愠意将剑刃拔了一小截,锋利泛着寒光的剑刃上,映着对面酒桌上沈闻霁仰头时,鬓边那支摇曳的步摇。
她正侧身听着身旁的人说话,月白褙子让穿堂风吹得摇摇晃晃,敞开的襟口露出白皙的肌肤,脖颈在灯影下白得耀眼。
许是醉酒的原因,她的发髻有些凌乱,眼部泛着红晕,笑起来时眼尾上挑,那抹红艳的泪痣本该只对着他的。
谢昀卿握着剑的指节猛地收紧,指尖泛白,剑鞘在掌心硌出红痕。喉间腥甜翻涌,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破眶而出,淬了冰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闻霁。
沈闻霁正强忍着恶心与王公子周旋,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到令人心悸的不虞视线在盯着她。
她心头警铃大作,微微转过头,状似无意地扫过目光。
醉花楼内的光线明明暗暗,在斑驳陆离的碎影中,她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玄色身影。
男人肩宽腿长,抱着剑倚在墙上,晦暗迷离的光模糊了他的轮廓,显得气质清冷凛冽。
他戴着骇人的黑金恶鬼面具,颀长高大的身影像被镀了层同款釉色,如同鬼魅般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视线猝不及防撞上,男人的眼眸漆黑,那抹纯粹的黑深不见底,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却让沈闻霁心头一跳。
神情恍惚间,竟然疏于对身侧登徒子的提防。
那不安分的手竟然抚摸过她的肩颈,要把她往怀中带。
沈闻霁嫌恶的眼晲向对方,捏紧的拳头蓄势待发。
然而,未等她出手。
一道刺耳的破空声,通体银白的长剑自二楼飞驰而下,精准无比地擦过王公子那只不安分的手臂。
“啊!”杀猪般的惨嚎响起,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瞬间绽开,王公子吃痛之下猛地甩开了手。
沈闻霁瞳孔骤缩,这剑……好眼熟。
不等她细看,二楼那人只是随意地一招手,那柄灵性十足的剑便锵的一声精准回鞘。
紧接着,沈闻霁的纤细腰肢被人揽住,冰冷的黑金面具磕碰在她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天旋地转间,她已被那玄衣男人打横抱起。
在满场惊愕的目光和王公子的破口大骂声中,几个起落便闪入二楼一间幽静的雅室。
沈闻霁没挣扎,这恰好是她脱身的好机会。
伴着“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地甩上。
她被男人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谢昀卿俯下身,单手撑在墙上,精悍有力的手臂支在沈闻霁脸侧,将她牢牢禁锢在方寸之间。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翻滚着墨色,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副可恨的乖顺模样,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将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拆吃入腹。
在他面前剑拔弩张,像一点就着的炮仗。在别人面前,就是这副乖巧柔顺的模样,真是可恨。
他要被气死了
,心口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反复灼烧,鼓胀的嫉妒和烦躁几乎要撑破胸腔。
沈闻霁被迫仰头,盯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明明对自己没有杀意,却偏偏拦着她不让走,莫非和屋外那王公子一样,又是个登徒子?
为了试探,故意放软了嗓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惶:“多谢公子相助,不知公子眼下这是何意?”
谢昀卿低头凑近,沈闻霁眼前的光亮被身影遮挡,两人的距离极具拉近,气压变得逼仄,她仿佛是被套进网袋的猎物。
男人额前的几缕碎发垂落,半遮住他漆黑狭长的丹凤眼。
他眸如深潭,嗓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裹挟着危险的气息:“你欲同楼下那人做什么,便要和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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