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章言礼说:“没有,你能来看哥哥,哥哥很高兴。但是下一次还是不要来了,工地里乱,容易发生危险。”
&esp;&esp;“我就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把脑袋埋在章言礼的脖颈间,“哥,对不起啊。”
&esp;&esp;章言礼沉默了几秒钟。
&esp;&esp;这一路的路灯总是断断续续地亮着。一截路亮堂堂的,一截路又黑漆漆的。
&esp;&esp;章言礼过了会儿,和我讲:“下一次,我会早点回家,哥做饭,不让你吃盒饭了。”
&esp;&esp;我很高兴地说:“那我要吃大猪肘子!糖醋排骨!炸小黄鱼!”
&esp;&esp;章言礼笑着讲:“小蘑菇,你又想变成胖蘑菇了是不是?不打算减肥了啊?”
&esp;&esp;我勾着他的脖子,脸颊蹭了蹭他后脑勺的短发:“吃饱了就减肥,没吃饱哪里有力气减肥。”
&esp;&esp;“你真的是……”章言礼讲到一半又不讲了。
&esp;&esp;“真的是什么?”
&esp;&esp;章言礼说:“怪可爱的。”
&esp;&esp;我讲:“要是可爱能当饭吃就好了,我就不用饿肚子,哥你也不用花钱买米买菜,每个月能省下来好多钱。”
&esp;&esp;而如今,因为我们换了新房子,不用再走那一条开发得不太完善的小路,这一路都很明亮。
&esp;&esp;我牵着章言礼的手,到唇边亲了一下:“哥,谁说我没吃苦的?你让我吃了多少爱情的苦。”
&esp;&esp;章言礼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我:“你真的觉得,在喜欢我这件事上,吃了苦啊?”
&esp;&esp;“倒也不全是苦,”我讲,“甜比苦要多得多。”
&esp;&esp;那晚回到家,我在书房里待到后半夜,章言礼凌晨三点多起来上厕所,没有在床上摸到我,就跑来书房看我。
&esp;&esp;“还不睡觉,这都几点了?”他问。
&esp;&esp;我握着钢笔,在章言礼办公的位置上,埋头苦写:“还差两百封,哥你帮帮我,帮我写两封吧。”
&esp;&esp;章言礼笑得不行:“你的意思是,你让我给我自己写情书?唐小西,我是喜欢你,又不是喜欢我自己,我给我自己送情书,那成什么了?”
&esp;&esp;章言礼走过来,倚在书桌旁边,抬手掐着我的下巴,抬起来:“真这么着急娶我呢?”
&esp;&esp;“嗯,”我老实回答,“想早点和你结婚。”
&esp;&esp;我和章言礼,是装在一个袋子里的两根北冰洋雪糕,一半是草莓味,一半是芒果味,在夏天融化进彼此的身体里,在冬天又紧紧地贴在一起。
&esp;&esp;我们是各自的一半,在深夜里紧紧地契合在一起。
&esp;&esp;
&esp;&esp;年底,圣诞节那天,章言礼过生日。他久违地办了一场宴会。
&esp;&esp;不少娱乐圈眼熟的明星也来了。许殷默从国外回来,很高兴地说还好章言礼的生日在圣诞节,国外圣诞节要放很长的假期。
&esp;&esp;他把苟全也带回来了。两个人手上都戴着同款的婚戒,许殷默说他明年毕业就要和苟全结婚,许斌不赞成他,说许氏长老肯定会反对。
&esp;&esp;许殷默很勇敢地说:“我不会怕他们。”
&esp;&esp;章言礼后来到处应酬,我也找不到他人。
&esp;&esp;有人拉着他去打牌,我去麻将室外的休息厅等他。
&esp;&esp;章言礼喝了酒,打牌赢了,但赢得不多,赢得恰到好处,既让别人恭维他寿星手气好,又不至于让别人输太多钱而心生不快。他去阳台吹风。圣诞那天海城在下雨。这座城市总是这样,雨天比晴天要多得多,四季湿润。像含着眼泪总在悲伤中的一双眼睛。
&esp;&esp;气温降下来,夏季嚣张的绿和秋天沧桑的黄色都已经蛰伏起来。
&esp;&esp;章言礼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阳台。他高挺的鼻梁被灯光剪出亮丽的剪影,让他看上去很落寞。
&esp;&esp;他又年长一岁,又成熟了几分。岁月对他真的挺手下留情,从他二十七岁左右开始,他就几乎看不出衰老的痕迹。
&esp;&esp;我走过去,到他身后,轻轻地圈住他:“哥,生日快乐。”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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