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鼓音1
第一章古物店的禁忌
暮春的雨丝像缝补天空的银线,将青石板老街浸成一幅洇湿的水墨画。阿禾踮脚推开拾遗斋的木门时,檐角铜铃突然发出三记急促的颤音,惊飞了躲在瓦当后的雨燕。雨珠顺着雕花门楣滚落,在门槛前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她背后褪色的拆迁区域,注意绕行警示牌。吱呀——门轴转动声里混着陈年木料特有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柜台后翻书的老者眼皮都没抬,枯瘦的手指捻着泛黄的书页,书页间夹着半块断裂的玉佩:左数第三排架子,最底层的樟木箱。他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棉絮,闷在喉咙里嗡嗡作响。阿禾的帆布鞋踩过满地古籍,在樟木箱前蹲下身。箱子铜锁缠着七道红绳,绳结处还挂着枚生了绿锈的铜钱。她解开绳结时指尖突然刺痛,一滴血珠沁出来,正落在箱锁的饕餮纹上。那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血珠顺着兽口蜿蜒流淌,在锁孔处凝成细小的血珠。啪嗒。锁开了。箱内垫着暗紫色绒布,躺着只巴掌大的鼓。鼓身呈诡异的象牙白,绷在边缘的皮革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鼓面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云雷纹,中央嵌着枚鸽血红宝石。宝石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血色光晕,将周围的云雷纹映照得如同跳动的火焰。这是...阿禾伸手触碰鼓面,皮革竟微微发烫,像有脉搏在掌心下跳动。她能清晰地数出那跳动的节奏,三快两慢,如同某种神秘的呼吸。别动!老者的声音陡然严厉。他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面鼓,光绪二十三年从湘西土司墓里出来的东西,碰了会招祸。他枯槁的手指在空气中虚抓,指甲缝里还嵌着墨迹,当年参与发掘的八个工匠,七天内全都暴毙,死状一模一样——七窍流血,耳膜震碎。阿禾触电般缩回手,指腹却残留着细腻如绸缎的触感。她注意到鼓身内侧隐约有淡红色纹路,凑近细看时,那些纹路竟像血管般缓缓蠕动起来,在象牙白的底色上织成细密的网络。
第二章夜半鼓声
子夜的手机屏突然亮起,阿禾盯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输入框里的我找到您要的那面鼓了删了又改。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防盗网在地板上织出牢笼般的阴影,防盗网上还挂着白天捡到的樱花枝,花瓣在夜风中轻轻颤抖。书桌上的鼓突然发出的轻响。阿禾猛地转头,鼓面上的红宝石正在黑暗中发光,像只睁开的竖瞳。她想起老者的警告,抓起床单想盖住鼓,却看见床单接触鼓面的瞬间,布料竟冒起白烟,升腾的水汽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咚、咚咚。鼓点变得急促,皮革表面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那是张年轻女子的脸,眉眼间含着化不开的哀怨,红唇翕动着似乎在诉说什么。阿禾凑近细看,发现女子穿着旧式学生装,领口别着银质校徽,上面金陵女子大学的字样在红光中若隐若现。阿禾抄起桌上的剪刀指向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剪刀刃反射着红宝石的光,在墙上投下颤抖的影子。鼓面突然裂开细缝,渗出暗红色液体。液体在桌面聚成血字:。那字迹扭曲变形,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最后凝成一只求救的手的形状。这时床头的座机刺耳地响起,铃声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瘆人。阿禾颤抖着接起,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人声,而是密集的鼓点,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哭喊。那鼓点与桌上鼓面的跳动完美同步,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惊恐地挂断电话,却发现血字已经变成:子时三刻,城隍庙见。桌角的电子钟显示11点44分,秒针正发出咔哒咔哒的倒计时声。
第三章城隍庙夜遇
城隍庙的朱漆大门在月光下泛着乌光,门环上的铜兽首舌头耷拉着,像被人生生扯断。阿禾攥着从厨房偷拿的菜刀,发现门缝里渗出缕缕青烟,烟味呛得她不住咳嗽,却在吸入肺腑后感到一阵莫名的暖意。她推开门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扭曲变形,影子的脖颈处似乎还缠着什么东西。大殿中央的香案上,三炷香自动燃起,烟雾在梁间聚成个穿官袍的人影。那人影头戴乌纱帽,面色青紫,腰间玉带歪斜,手里捧着本厚重的账簿。阿禾举起菜刀:你是城隍爷?她想起小时候奶奶讲的故事,城隍爷应该是慈眉善目的老者,而不是眼前这个面色狰狞的官差模样。放肆!人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此乃幽冥法器往生鼓,岂是凡俗女子能触碰的?他将账簿狠狠摔在香案上,账本翻开的页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红色的叉。鼓突然从阿禾包里滚出来,在地面弹跳着发出哀鸣。香案两侧的泥塑判官眼珠转动,手里的毛笔在生死簿上飞快书写。左边判官的笔锋落下时,阿禾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有人的魂魄正被勾走。她是自愿献祭的。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鼓中传出。鼓面浮现出更清晰的女子面容,梳着双环髻,穿着民国学生装,校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民国二十六年,日本人烧了金陵女子大学,我为保学生们的魂魄不散,甘愿将皮囊献给炼尸人制成法器。她的影像突然颤抖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但我没想到,那炼尸人竟是汉奸走狗,他用我的皮囊炼制往生鼓,实则是为日本人收集怨魂,炼制鬼兵。阿禾的菜刀落地: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她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眼前女子的影像让她莫名心疼。女子的影像伸出半透明的手,指向阿禾胸口:因为你是最后一个金陵女大毕业生的直系后代。她的手指穿过阿禾的身体,阿禾感到一阵冰冷的触感,你奶奶苏明玥,是1947届英文系毕业生,她临终前嘱咐要找到这面鼓。只有你的血能解开封印,释放被困的一百零八个学生魂魄。阿禾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的样子,当时奶奶枯瘦的手指正按在她的胸口。
第四章血祭解印
城隍庙的铜钟突然敲响,十二声钟鸣过后,整座大殿剧烈摇晃。阿禾看见香案下爬出无数苍白的手,那些手抓挠着她的脚踝,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和纸钱碎屑。她拼命挣扎,却被那些手拉拽着拖向鼓边,鼓面上的红宝石此刻亮得刺眼,像只择人而噬的眼睛。咬破手指,滴三滴血在宝石上!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影像在剧烈摇晃中变得时隐时现,再晚就来不及了,他们要来了!阿禾含住食指狠狠咬破,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当血珠落在红宝石上的瞬间,鼓身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那些苍白的手顿时化作青烟。鼓面上的云雷纹活了过来,顺着红光爬上阿禾的手臂,在她腕间形成血红色的手镯。那手镯冰凉刺骨,却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心。谢谢你。女子的影像变得清晰,她穿着月白色旗袍,裙摆绣着腊梅,领口别着同样的金陵女大校徽,我叫苏晚卿,金陵女大外文系的学生,1937届。她的笑容在红光中显得格外温柔,当年炼尸人答应我,只要鼓声响起,就能护住学生们的魂魄不入轮回,可他骗了我...苏晚卿的影像突然扭曲,大殿梁柱开始渗出鲜血。阿禾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仿佛有巨兽正在靠近。殿外的月光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香案上的生死簿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停住,上面用朱砂写着阿禾的名字,名字旁边画着个狰狞的鬼头。
第五章炼尸人现
门被撞开的瞬间,阿禾看见个穿黑色对襟褂子的老者站在月光里。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发胶固定成油亮的中分,脸上沟壑纵横,却抹着诡异的白粉,嘴唇涂得鲜红,像庙里的吊死鬼。手里拄着根缠着铜钱的桃木杖,杖头雕刻成骷髅形状,眼眶里嵌着两颗绿豆大小的红宝石。老者身后跟着八个纸人,纸人脸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笑容,穿着不同款式的旗袍,裙摆下露出苍白的脚踝。小丫头片子,坏了老夫的好事。老者的声音像癞蛤蟆鼓噪,每说一个字都吐出一股腐臭味,这往生鼓养了八十年,再过七七四十九天就能炼成鬼王鼓,到时候整个江城的魂魄都得听我号令!他用桃木杖挑起阿禾的下巴,杖头骷髅的眼睛红光闪烁,可惜啊,苏家的血脉还没断绝,当年就该把你们斩草除根。苏晚卿的影像挡在阿禾身前:魏崇德,你这个汉奸!当年你为了讨好日本人,害死了多少学生!她的影像在愤怒中变得透明,周围的空气扭曲着,香案上的蜡烛突然爆发出幽蓝的火焰。住口!魏崇德将桃木杖顿在地上,八个纸人突然活了过来,纸糊的手指变得尖利如刀,关节处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等我吸了这丫头的生辰八字,再让你们祖孙三代团聚!他从怀里掏出张黄色符纸,上面用鲜血画着诡异的符号,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缕黑烟钻进其中一个纸人的鼻孔。纸人扑过来时,阿禾腕间的血镯突然发烫。她想起苏晚卿的话,抓起鼓猛地敲击——鼓声响彻大殿,纸人瞬间僵住,身上冒出白烟。那鼓点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阿禾的精神为之一振,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用你的血催动鼓点!苏晚卿的声音在阿禾脑中响起,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记住我教你的往生咒!跟着我的节奏敲!鼓面上浮现出金色的符文,随着阿禾的心跳闪烁着,在她眼前组成一行行古老的文字。
第六章往生咒
阿禾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鼓面上。鼓身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那些云雷纹化作金龙缠绕在她周身。她随着脑中的节奏敲击鼓面,每一声都让大殿剧烈摇晃,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在地面积成小小的坟堆形状。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阿禾的声音越来越响,鼓面上浮现出无数透明人影,都是穿着民国校服的女学生。她们手拉着手围成圆圈,齐声唱着《毕业歌》,歌声清脆婉转,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她们的校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魏崇德惊恐地后退:不可能!你们的魂魄怎么还能凝聚成形?他的桃木杖不断顿地,纸人们却像被钉在原地,身上的纸皮逐渐剥落,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八十年了,你们应该早就魂飞魄散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空中,糯米落在地上变成一只只黑色的虫子,向女学生们爬去。因为我们从未忘记。苏晚卿的影像升到半空,化作白衣胜雪的女神,裙摆随风飘动,如同展翅的蝴蝶,我们记得课堂上的琅琅书声,记得玄武湖畔的樱花,记得家国破碎时的誓言!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城隍庙,梁上的灰尘凝结成文字,在空气中组成誓死不当亡国奴的标语。金龙突然俯冲而下,穿透魏崇德的身体。老者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皮肤皱缩成树皮状,头发大把脱落,露出光秃秃的头皮。八个纸人同时燃烧起来,在火光中露出里面的累累白骨,骨头上还挂着腐烂的布条。魏崇德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被金龙一口吞下,惨叫声渐渐微弱,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第七章樱花祭
晨光透过城隍庙的窗棂照进来时,阿禾发现自己躺在大殿中央。香案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只留下黑色的蜡泪,生死簿摊开着,她名字旁边的鬼头已经变成了绽放的樱花。苏晚卿的影像变得透明,正对着她温柔地笑:谢谢你让我们得以安息。她的影像逐渐变淡,裙摆化作漫天飞舞的樱花花瓣。鼓面上的红宝石失去光泽,皮革变得像普通牛皮般粗糙,云雷纹褪去颜色,只剩下淡淡的印记。阿禾伸手触碰,鼓身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清晨的阳光里。那些女学生的魂魄在光芒中渐渐消散,临走前她们齐声说道:愿以吾辈之青春,扞卫盛世之中华。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久久不散。阿禾走出城隍庙时,看见老街的樱花不知何时全开了。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场温柔的雪。她摸了摸腕间的血镯,发现纹路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在阳光下才会隐约闪烁。街角的早餐摊飘来豆浆油条的香气,早起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美好,仿佛昨晚的惊魂一夜只是一场梦。手机突然震动,是拾遗斋老者发来的短信:湘西来的人明天到,带着往生鼓的另一半。短信末尾还附着一个定位,是江边的一家茶楼。阿禾抬头望向天空,一群鸽子正掠过樱花树梢,翅膀上沾着花瓣,像撒向天空的种子。她握紧手机,转身走向地铁站——那里有更多故事在等着被发现,有更多魂魄在等着被救赎。而她知道,这场关于人皮鼓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第八章湘西来客
次日午后,阿禾按照短信地址找到临江茶楼时,雕花梨木桌旁已坐着位穿靛蓝土布对襟的中年男人。他面前摆着个竹编背篓,篓口盖着块绣着苗银纹样的黑布,上面用红色丝线绣着驱邪的符咒。手指上套着三枚青铜扳指,扳指上刻着看不懂的符文,正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的长江水浑浊泛黄,江面上驶过一艘货轮,汽笛声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阿禾?男人抬头时,阿禾注意到他左眼是琥珀色的,瞳孔竖着像猫科动物,右眼却是正常的深棕色,形成诡异的对比。我叫石敢当,来自湘西辰州。他掀开黑布,背篓里躺着半块断裂的鼓身,断面处露出细密的象牙纹理,与阿禾昨晚见过的鼓完美契合,这是往生鼓的上半部分,光绪年间被盗墓贼劈成两半变卖。他用手指抚摸着断裂处,神情肃穆,下半部分在你奶奶苏明玥手里传了三代,现在终于要合璧了。阿禾腕间的血镯突然发烫:为什么要找我?她警惕地看着男人,想起爷爷临终前的嘱咐,不要相信任何主动找上门的陌生人,尤其是来自湘西的。因为你是新任鼓灵守护者。石敢当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契约,纸张边缘已经磨损发黑,上面用毛笔写着工整的小楷,还盖着红色的手印和印章,民国二十六年苏晚卿献祭时,曾与湘西赶尸匠立下血契——若百年内鼓身重圆,需由守护者带往昆仑墟进行镇魂仪式。他琥珀色的眼珠转向窗外,江面上不知何时漂来一具浮尸,肚子胀得像皮球,但现在不止我们在找这半面鼓。茶楼屋檐突然落下三滴黑雨,在青石板上烧出三个小洞,冒出刺鼻的白烟。阿禾看见街对面的香樟树后,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兜帽下露出的手指涂着银灰色指甲油,正朝这边举起相机。相机镜头反射着阳光,在阿禾脸上形成刺眼的光斑,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第九章青铜鬼面
当晚阿禾被手机震动惊醒,屏幕上跳出石敢当的短信:他们动手了,在省博物馆。后面跟着一个定位和两个字。她抓起背包冲出家门时,看见楼下停着辆黑色商务车,车窗降下,石敢当朝她招手:坐稳了。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巧的桃木剑,剑刃闪着寒光。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阿禾看见车后座摆着面青铜镜,镜面映出的却不是车内景象,而是博物馆的监控画面——展柜里的战国青铜剑正在剧烈震动,玻璃裂纹中渗出黑色雾气,雾气里隐约有士兵的影子在行军。石敢当解释道:这是湘西辰州符术中的千里镜,能看到被符咒标记的地方。他们想用阴兵借道。石敢当一脚油门踩到底,商务车像离弦的箭般冲过路口,闯红灯时险些撞上一辆出租车,那些人是日本阴阳师,当年魏崇德的同党后代,想要用完整的往生鼓召唤百鬼夜行。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沓黄色符纸和一支朱砂笔,递给阿禾,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松手。博物馆侧门的保安室里,两个警卫瘫在地上,脖颈处各有个细小的血洞,洞口覆盖着黑色的凝血,像某种昆虫的咬痕。阿禾跟着石敢当穿过展厅,看见地上画着个巨大的五芒星阵,七八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正围着阵眼吟唱。他们的声音低沉诡异,形成某种共振,震得展柜里的文物嗡嗡作响。阵中央的高台上,两半鼓身正被黑绳捆在一起,缝隙处不断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流向五芒星的五个角。住手!阿禾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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