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贵族子弟起着哄,命令船家靠岸。
颜如玉眼眸幽沉,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但很快又换上了温柔似水的笑,抖了抖红衣下船,朝凉棚走去。
凉
棚底下的贵妇们直捂着嘴笑,见了颜如玉,胆子也大了些,招手让他坐过去喝酒,颜如玉都只是行礼。
三夫人正端着酒盏听曲,看到颜如玉来了,一抬手,示意戏曲班子停下来。
桑落听见动静,转过头去看。
只见颜如玉站在三夫人面前,三夫人敲敲桌案,身边的小厮递过去一杯酒,颜如玉恭敬地接过酒一饮而尽。
夏景程叹道:“玉公子也不容易,我在杨家这几年,听过他不少传闻。”
“什么传闻?”
“你不是跟他熟识吗?不知道?”夏景程奇怪地看她,又继续说道,
“听说他当年想要入宫当内官的,结果刀儿匠说他太大,不能切,让人送他去南风馆当头牌。”
第59章原来是他啊
夏景程忽然想起来:“桑大夫,你爹不就是刀儿匠吗?你可知道这事?”
桑落只觉得脑门突突突地跳着,扭过头再去看了一眼颜如玉的脸。
她对他——准确说,对他的身体是记忆犹新的。
那时刚穿越过来没多久,有一个少年中了毒,来家里找大伯看病,他进错了门,一见到自己只说找她爹。
她以为是来净身的,恰巧爹不在,就自己动了手。
当了那么多年泌尿外科医生,看过的病患少说也有千人了,像个模型一样漂亮干净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想下刀切下来,横切做标本,又觉得切了不人道。
以至于后来有人来询问,她才说了那两句话。
桑落再回头看颜如玉,他正坐在三夫人身旁,端着酒盏淡淡笑着,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怡然自得。
正巧颜如玉也看了过来,桑落连忙转回来,背对着他。夏景程还深深行礼,颜如玉只浅浅颔,算是打过招呼了。
夏景程望了一阵,忍不住好奇:“你爹可跟你说过?当真如传闻那般”
“没有,不是。”
桑落突然想起自己给廖存远做的“玉字辈”有些心虚,低下头快步离开。柳枝在耳边呼呼刷过,她越走越快。
心慌。
颜如玉问过她几次记不记得他。论理长成那样,她应该有印象的,怪只怪她满脑子只有手术,只给他清理了下半身,根本没有留意他脏兮兮的脸。
来寻颜如玉的人表情也很怪异,也没留下来等大伯回来看病,找了两个人将颜如玉抬走了。
她一直以为那个少年是昏迷没有知觉的。可颜如玉说她用手触诊过,还说她想拿他练手,说明他当时并非昏迷,而是浑身不能动,意识依旧清楚。
难怪要拆穿她的身份。
他险些被自己给阉了啊。
男人差点变内官,能不生气记仇
夏景程见她神色不好,也不敢再追问,快步跟在她身后,想着之前的约定,又怕她反悔,大声喊道:“桑大夫——”
桑落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先开口问他:“夏大夫,假如你给人治病,那个人其实没病,但因你误诊而让那人飞黄腾达,你觉得你该如何?”
“我觉得我该登门道歉。但是——”夏景程看看左右,又低声道,“我抓错药从来没道过歉。知易行难嘛。”
桑落深吸一口气,转而问道:“那你如果是那个病人呢?差点被切——切了胳膊,但是最后也没切,还当了将军。”
夏景程只当她有了误诊的经历,当大夫都有这样的事,便宽慰道:“会生气,但又没真切。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是当了将军嘛,将军肚里能撑船。”
对。
桑落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
她是人,又不是神,弄错了就弄错了。不是没被切吗,要不是她那几句话,误打误撞替他宣传了他的“优势”,估计也当不了太妃的面。
没当成内官,如今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应该也不欠他的了。
那,他欠她的化尸水配方呢?能不能要?
或者,晚一点要。
不行,口说无凭,现在都未必能够拿出来,若再磨蹭两日岂不是更要耍赖了?
她只装作不知道他是当年那个人,将东西拿到了再说。
夏景程见她快把一棵柳树薅秃了,连忙抓住柳条,追问:“桑大夫。不知你我的约定可还算数?”
桑落回过神来。
刚才两人商量着要想办法将蛇根木的毒性和剂量研究清楚,这才是重中之重。她点点头:“算数。明日我去寻你,咱俩找个地方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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