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的目光落在石榴树下的红衣公子身上。
似是俏皮地眨了眨眼。
颜如玉这才记起自己还需要呼吸。
血从他指缝一点一点渗出,滴在鞋边的泥里,他不自然地松开手,浸满鲜血的玉蝉碎了一地。
最后,回给她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桑落抿抿唇,再看向眼前这个两个傻乎乎挽着手站立的年轻人:“李小川,夏景程,为何偷懒?”
两人立时神色一松,哽咽着:“我、我们这就去!”说罢就往人群外钻,刚钻了一半,被知树拦住。
面无表情的知树将被盗走的方子塞在两人手中:“再丢,自己追。”
丹溪堂内,传来桑落澄明的声音:“苏太医,还愣着做什么?冲水,我才能看得清。”
苏太医这才醒过神来,继续手中的动作。
桑落的左手尚不能动,只能用右手握着一个长针指点:“万太医,来,先夹住两端,知道怎么缝吗?”
万太医在汲县练过手:“对角缝四针。”
“极好。”桑落点点头。
万太医一边缝一边问:“桑大夫,为何要用头而不用蚕丝?”
“头缝线的好处是不用拆线。”
苏太医又问:“要是这个缝上能用,岂不是能缝别的?”
桑落常常遇到这样的问题,她眨眨眼说道:“苏太医要是喜欢,可以缝个别人的上去,也可以缝个骡子的上去。”
苏太医老脸一红。
天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想问的是手指、胳膊......
桑落能开玩笑了,可见身体是好多了。
站在院中的傅郢这才有了勇气开口:“躺着的是我父亲,你们能不能晚些闲聊?”
话音一落,四周等着听的太医局众人齐刷刷地瞪向他,示意他闭嘴。
傅郢老老实实地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出半点质疑声。
万大夫道:“桑大夫,你看如何?”
桑落点头:“现在松开两端的夹子,试试血脉是否通了?”
万大夫小心翼翼地去掉夹子。
夹子一松,血管充盈。
身边的太医们纷纷笑道:“成了!”
“真的连上了!”
“旷古未见之事啊!”
桑陆生最是得意。蒙面的白布上还有刚才担心桑落时留下的泪痕,一对浓眉此时在额头上高高低低地飞着:“我闺女!我闺女!她说行,就一定行!”
院子里,疡门之人有些等不住了,也不知谁率先开了口:“桑大夫,能不能让我们看看?那个什么脉?长什么样子?”
“对啊,你说的动脉,长什么样子?”
“什么叫成了?让我们看看可好?”
桑落摇头:“不可以,你们没消毒,等下次。”
下次?
谁还天天断阳骨给人缝啊?
“看见没?别热脸贴人冷屁股,”王医正冷嗤道:“什么成不成的,闹什么?别影响人家缝那个脉,到时候不能用,可都怪你们!”
他背着手走到跪在地上的三个人面前:“跪着干什么?起来看看,桑医官是如何‘妙手回春’的。将来你们也给人缝去。”
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抄着手笑:“王医正,你急什么?别是怕桑医官真给人治好了,叫你把医正的位置让出来啊?”
王医正冷着眼看他,小眼睛冒着丝丝寒气:“我急了吗?笑话!那你说说,医圣的话莫非是错的?”
那人讪讪地闭了嘴。
太医局里立着医圣的雕像,他们每日祭拜,自是不敢不敬。
怎能质疑医圣的话呢?更何况疡门的人谁又没试过缝些东西?自然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刚才高涨的信心,此时又消弭下去。
天色暗下来之前,手术结束了。
傅临渊幽幽醒来时,只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他看。
他缓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下半身火辣辣的疼。眼泪疼得哗哗直流,可他根本顾不得疼不疼的,嘴唇不住翕动:
“接上了?真接上了?”
四周围观的人点点头:“接上了。神乎其技啊!真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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