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再敲门,径直回房沐浴更衣,再吹灯拔蜡,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将知树的话仔细琢磨一番,总觉得不对,又爬起来,披了一件袍子,提起药箱又去敲颜如玉的门。
颜如玉依旧不肯应。
桑落抬起脚,砰地一下,将门踹开了,她摸黑将桌案上的灯点亮。
这才现,屋内根本没有人。
她想了想,又绕到屋后的水房。
果然。
水房里只点了一盏豆灯,颜如玉赤裸着后背,双手搭在池边,大半个
身子泡在水池之中。
一池水没有升起一缕白雾。
桑落心中明了。
这是一池冰水。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
鞋子被满地的水浸出一圈水渍,脚趾头传来一丝丝的凉意。
颜如玉虽背对着她,却早已分辨出她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桑大夫,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
桑落抿抿唇:“今日是你生辰,我来送生辰礼。”
颜如玉的头侧过来,灯光勾勒出他起伏的轮廓:“什么礼,还要送到水房里来?”
桑落将手中的药箱提至半空,很认真地说:“我来替颜大人治伤。”
这句话,是他说的。
他等着她替他治伤,其实是等着桑落主动地靠近自己。
颜如玉回过头,仰视着她。看她一身青色的长裙,肩上拢着一件素色锦袍,长用木珠簪子挽了一个慵懒的髻,白粉粉的腮畔还垂着几缕丝,漆黑的眼眸里闪着晶晶火光。
他的喉头悄然滚动:“治什么伤?”
桑落再向前迈了两步,蹲下来,将药箱放在脚边。再抬起手指,温热的指尖抚向他后背那个巴掌大的伤疤:“这个伤疤拖太久了,也该治了。”
哗啦——
颜如玉从水中站了起来,身体的炽热,将水蒸腾做一缕缕白烟。
桑落盯着他的身体,看见那一颗一颗的水珠顺着他绷紧的线条向下滚落,在幽暗中划出细碎银光。
他赤足踏出水池,披上一件红锦长袍,袍角拖在地砖上,每走一步便在青砖上烙下湿漉漉的脚印。
颜如玉站在她面前,寒气裹着他滚烫的体温扑面而来,她站起身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唾沫。
想她看过世间男子百态,今日竟破天荒地有一点紧张。
他并未碰她,反而提起她脚边的药箱:“走吧。”
桑落盯着那长袍下,挺括的姿态呆了呆,心想这次药劲似乎也不小。
听见颜如玉让她走,她方回过神来。
什么?
“不是你说的?”他挑起眉,眸色深不见底,“替本使治伤。”
第223章不是愧疚心
颜如玉走了两步,见桑落没有跟上,又回过头来看她。
她脚下的青砖有些凹陷,一滩水映着烛火,就在她鞋边泛着光。梢被染上一圈金晕,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心疼。
“你又中药了。”她的声音温柔似水。
在生辰这一日,颜如玉依旧逃不开被人下药的宿命。
他就像那只金钱豹,被人逐猎,然后去骨抽筋,将最美丽最温暖的皮留在身下。
是爱吗?不是。
颜如玉指尖微蜷,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笑容里裹着苦涩:“也算生辰礼。”
桑落蹙起眉头。
一只大手伸过来,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两人的掌心同样滚烫。
“桑大夫又愧疚了......”他勾着头看她,粼粼波光投射在她腮畔,是那样的动人。
桑落没有回答。
怎能不愧疚呢?
若当年自己少说一句,颜如玉的人生兴许就会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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