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通天峰的山道上已响起零星的脚步声。万震云抱着万剑一,踏着晨露向演武场走去——自从发现儿子对灵气敏感,他便多了个心思,时常带万剑一来演武场,既能让他感受弟子练剑时的灵气波动,也能让他提前熟悉宗门的修炼氛围。
万剑一靠在父亲胸前,小脑袋微微转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山道旁的青云竹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微风拂过,露珠滴落,在青石路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偶尔有身着练功服的弟子从身旁走过,他们腰间挎着木剑,步伐匆匆,脸上带着对晨练的期待,身上散发出的灵气波动,被万剑一清晰地感知到——有的沉稳凝练,有的则略显散乱,一如他之前分辨灵乳浓淡那般直观。
“快到了,前面就是演武场。”万震云轻声说道,加快了脚步。
很快,演武场的轮廓出现在眼前。青石铺就的广场上,已有数十名弟子整齐列队,手持木剑,等待晨练开始。广场边缘的石阶上,零星坐着几位带孩子来观摩的弟子家长,万震云抱着万剑一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将他调整到能清晰看到场内的姿势。
万剑一的目光立刻被场内的弟子吸引。随着一声铜锣响,弟子们同时举起木剑,“剑起青云”的基础招式整齐划一,木剑挥动时,空气中的灵气随之涌动,形成一片淡淡的灵气薄雾。他看得格外专注,小手指还无意识地跟着弟子的动作轻轻挥动,像是在模仿剑招轨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两声熟悉的招呼:“万师弟,这么早也带孩子来观练啊?”
万震云回头一看,笑着起身回应:“原来是道兄和苍兄,你们也来了。”
走来的两人,正是同为通天峰内门弟子的道玄父亲(道父)和苍松父亲(苍父)。道父身材挺拔,面容温和,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那孩子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小练功服,坐姿端正,眼神明亮,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正是年幼的道玄。苍父则略显憨厚,怀里的小男孩约莫两岁,穿着灰色的小衣服,小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脸颊微红,眼神有些腼腆,便是年幼的苍松。
“孩子们也到了该接触修炼氛围的年纪,带他们来看看,说不定能多些兴趣。”道父笑着说道,抱着道玄在万震云身旁坐下,苍父也抱着苍松在另一侧落座。
三个大人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孩子们身上。“咱们三家的孩子年纪相差不大,将来入门后,正好可以结伴修炼,相互照应。”道父看着万剑一、道玄和苍松,眼中满是期许,“想当年我们入门时,也是和几位师兄弟一起练剑、一起成长,那份情谊,可是一辈子的宝贵财富。”
“道兄说得是。”万震云深表赞同,低头看向怀中的万剑一,又指了指道父怀里的道玄,轻声教他:“剑一,你看那个小哥哥,他叫‘玄’,道玄的‘玄’,跟爹念,‘玄’。”
万剑一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对上道玄的目光。道玄也好奇地看着他,还友好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门牙。万剑一盯着道玄明亮的眼睛、端正的坐姿,又听着父亲念的“玄”字,小脑袋轻轻点了点,像是在记住这个名字。
道父见状,笑着对万震云说:“万师弟,你家剑一真是机灵,这才几个月,就能听懂话了?”
“是啊,这孩子确实比普通孩子早慧些,已经能说几个简单的音节了。”万震云略带骄傲地说道,又指了指苍父怀里的苍松,继续教万剑一:“剑一,再看那个小哥哥,他叫‘松’,苍松的‘松’,‘松’。”
万剑一又看向苍松。苍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小手抓得更紧了,脸颊也更红了。万剑一看着苍松腼腆的模样,又听着“松”字的发音,小嘴巴动了动,虽然没能发出声音,却再次轻轻点头,显然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苍父也忍不住称赞:“万师弟,你家剑一不仅机灵,还这么专注,将来肯定是个练剑的好苗子。你看我家苍松,胆子还是太小,得多带他出来见见人。”
“孩子们还小,慢慢培养就好。”万震云笑着说道,又对万剑一重复了一遍:“剑一,再跟爹念,‘玄’,道玄的‘玄’;‘松’,苍松的‘松’。”
这一次,万剑一在听到“玄”字时,竟然轻轻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模糊的“玄”音。虽然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三个大人的耳中。
“哟!还真会念了!”道父惊喜地说道,“万师弟,你家剑一这语言天赋,可真是少见啊!”
苍父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家苍松现在还只会说‘爹’‘娘’,你家剑一竟然能念出‘玄’字,太厉害了!”
万震云心中也满是欢喜,又引导万剑一念“松”字。万剑一尝试了几次,虽然没能清晰地发出“松”音,却发出了类似“ong”的音节,也算是有了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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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仍在继续,三个大人一边看着场内的弟子练剑,一边聊着孩子们的未来。道父说起道玄已经开始接触基础的肢体训练,苍父提到苍松对灵草格外感兴趣,万震云则分享了万剑一能分辨灵乳浓淡的事,三个父亲相互交流着育儿心得,眼中满是对孩子们的期许。
万剑一则在父亲怀里,时不时地看向道玄和苍松。道玄偶尔会对他做个鬼脸,他便会露出浅浅的笑容;苍松虽然腼腆,却也会偷偷看他,两人目光相遇时,又会同时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虽然没有更多的直接互动,但在这小小的观摩角落,三个未来注定要并肩同行的师兄弟,已经有了最初的交集。
晨练结束后,三个大人抱着孩子一同离开演武场。路上,道父提议:“过几日休沐,不如我们三家聚一聚,让孩子们多接触接触,熟悉熟悉。”
“好啊!”万震云和苍父齐声赞同。
分别时,道玄还挥着小手对万剑一说道:“小弟弟,下次再一起玩!”苍松也小声地说了句“再见”。万剑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嘴巴动了动,又念了一遍模糊的“玄”字,像是在回应道玄的邀请。
回到竹屋的路上,万震云抱着万剑一,轻声说道:“剑一,道玄和苍松都是好孩子,将来你们就是师兄弟了,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一起在青云门好好修炼,知道吗?”
万剑一靠在父亲胸前,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道玄和苍松,这两个名字,以及他们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未来,他们将一同踏上修仙之路,成为彼此最亲密的师兄弟,也将成为自己改写命运、守护青云的重要伙伴。
想到这里,万剑一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多年后,他们三人一同在演武场练剑,一同在藏经阁查阅典籍,一同在青云山上并肩作战,共同守护着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而这一切的起点,便是今日演武场的这场偶遇,这声最初的“玄”与“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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