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昕下意识摩擦了一下指尖,轻笑了一下。他看向身后堵在楼梯上的一众世家子弟,含笑道:“还聚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怕唐突佳人,都散了吧。”“是。”三皇子发话,没人再敢伸着脖子往上看,就是可惜不知刚才那番惊世言论是出于哪位姑娘之口。帝昕走了几步,踏上了二楼,却也知礼数地停在楼梯口,笑道:“人都走了,知知出来吧。”沈栀意从阿愿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看向他,“三殿下怎么来了?”“你叫太子殿下哥哥,怎么?厚此薄彼,就不肯叫我哥哥了?”沈栀意噘了噘嘴,“三哥哥。”帝昕的目光再度落到阿愿身上,阿愿垂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臣妇顾氏拜见三殿下。”“起身吧。”“谢三殿下。”帝昕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阿愿身上移开,看着小姑娘缓缓起身一僵,似是膝盖不适,但也只停顿了一瞬,继而安静无声地站起身来。他含笑说道:“都说知知是华京性子最倔的‘小霸王’,在我看来,阿愿才是,这么多年你可从未唤过我一声哥哥。”高嬷嬷听了这话,眉心一跳,心中担忧三皇子该是听到了阿愿之前的话,想来是要找阿愿的麻烦。阿愿眉目无惊,动作熟练地再度下跪,“臣妇身份微末,万万不敢污了三殿下清明。”帝昕挑眉,审视看着眼前这个华京昔日的掌上明珠,寻常人从高处跌落,多少会有落差和不忿,但在阿愿身上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安静地跪在那里,眉眼都不曾抬过。“起来吧,本来我厚着脸皮上来,是听了阿愿的一番话,说得极好……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若阿愿是男儿,我当引为知己。”阿愿闻言,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叩首道:“三殿下恕罪,臣妇粗浅狂妄之言入了殿下的耳,乃臣妇之过,臣妇甘受责罚。”帝昕笑了,“没说要罚你。”阿愿叩首不起,恭敬道:“是臣妇言语无状,理应受罚。”——防备。帝昕眯起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了阿愿对他的防备,摇头笑道:“罢了,我在这里,你们也不自在,走了。”人一转身下楼,沈栀意急忙扶起阿愿,傻乎乎道:“其实三哥哥人还挺好说话的,阿愿你不用怕的。”阿愿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弹在沈栀意的额头上。沈栀意摸着额头,不解道:“阿愿你干嘛又弹我?”高嬷嬷在旁边听着,也是满心地无奈,叹息道:“弹得好,怪不得夫人总怀疑郡主脑子装得都是水。”沈栀意听了不干了,“哼,你们都欺负我,我要找爹爹告状。”没闹腾一会儿,沈栀意的肚子就响了,看了看外面渐落的夕阳,也不闹脾气了,拉着阿愿就准备回望舒院用膳。谁知半路上,老远就看见一个紫衫小公公手里捧着东西候在岔路口,沈栀意纳闷道:“那不是三哥哥身边的白鹤吗?”白鹤看见阿愿,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将手中的东西奉给阿愿,“顾夫人,这些都是外敷内用的良药,对腿疾有奇效。殿下说,他来得不巧,吓到了顾夫人,聊表歉意,望夫人莫要推辞。”阿愿几不可查地蹙眉。应对帝昕,她还是不够小心,这位三殿下心思太细了,光凭她下跪起身时僵了一瞬就猜出了她有腿疾,还能如此体贴周道地送来良药。怪不得这满华京尽是倾慕帝昕、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的痴心女子,这位的手段确实润物无声、防不胜防。“阿愿,你腿不舒服吗?”沈栀意着急地就要去看阿愿的膝盖,被阿愿拦住了,安抚一笑,然后看向白鹤,“劳三殿下挂心了,只是晨起崴了脚,并非腿疾,不是什么大碍,用此等良药实在是大材小用,还望白鹤公公替我多谢殿下。”这便是不收的意思。阿愿朝白鹤颔首一笑,微微拉了一下沈栀意,小郡主当即会意,拉着阿愿,不再理会白鹤就走了。等到了望舒院,沈栀意还是不放心地围着坐在案边阿愿问:“阿愿,你的腿真的没事吗?”阿愿笑回道:“没事。”沈栀意落座在阿愿对面,双手撑着脸道:“你也太老实了,三哥哥能拿出手送人的定是好东西,你竟然不收。”“……”阿愿皱了皱眉,认真地想了想,扭头问高嬷嬷道:“嬷嬷,沈夫人也希望郡主嫁入东宫吗?”高嬷嬷立即明白了阿愿的意思,一言难尽道:“不瞒愿小姐,夫人也是十分头疼,老奴已经尽力在教了……”沈栀意一拍桌子,又开始闹腾了,委屈道:“阿愿,这回我听懂了,你在说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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