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一众武将家眷被轰入一处山洞,严加看管起来。盛阙言而有信,入夜果真端着碗保胎药踏进马车,阿愿和“城尉夫人”被允许留在马车中照料孟代绾,两人接过汤药,皆是松了口气,急忙给孟代绾喂药。盛阙一直没走,就坐在车厢一侧目光专注地看着阿愿,直到见阿愿忙活完,才用手指敲了敲车厢,又有人隔着车帘送进一碗药,盛阙接过,递给阿愿。阿愿没接,只是看着他。盛阙笑道:“夫人发了高热,还能装作没事人照顾别人一日,盛某佩服。”皇后微怔,赶紧用手覆上阿愿的额头,果然烫得不行,拧眉道:“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夫人该多爱惜自己一些。”盛阙说着,将药举得离阿愿更近了些。这次阿愿没拒绝,接过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没有逞强的资本。盛阙见阿愿乖乖喝了药,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弧度,“夫人有的时候真是乖得不行。”这话太无礼了,皇后听了眉头一皱,“放肆!”盛阙没在意皇后的怒斥,背靠在车厢上,目光始终没离开过阿愿,“夫人就不怕我在汤药里动手脚吗?”阿愿倒是没生气,温温慢慢地开口:“我闻得出来,是功效极佳的风寒药。”盛阙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见秦兆的手下都离马车极远,才对皇后开口:“娘娘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在教夫人一些自保的道理,夫人是个很好的人,但有的时候又太乖了,偏偏夫人自己不知道待在多么危险的处境里。”皇后拧眉观察着盛阙的表情,确认其对阿愿确实没有旁的亵渎心思,才稍稍松开眉头。阿愿注意到盛阙警戒周围的动作,探究道:“盛大人到底想做什么?”盛阙看着阿愿一笑,“求一线生机。如今大雪封山,行程被拖慢,我可以在车队抵达岭东前,将诸位的行踪透露给太子殿下,殿下定能救下诸位。”皇后何等精明之人,眯起凤眸道:“条件呢?”盛阙恭恭敬敬地朝皇后行了一个叩首礼,额头抵在车厢底板上,陈情道:“罪臣的祖母中了皇室密毒——日晷,唯一一颗解药在怀王手中,但罪臣知道皇宫尚有日晷解药的药方。”皇后立即明白了过来,“怀王用盛老夫人作要挟?”说着,她蹙起眉头,“不对,日晷的解药历代帝王只传嫡太子,先帝在位时唯一一颗日晷解药早已遗失,陛下都没有,怀王怎么会有?”盛阙直起身子,神色平淡地道破:“因为先帝更宠爱幼子,所以怀王可以知道骊山行宫之中有帝王专用的逃生密道,秦兆等人正是借密道潜入行宫掳杀的。而且先帝生前还在陛下身边埋下暗桩,这些暗桩皆为先帝亲手培养,誓死效忠怀王,其中不乏现今朝中如日中天的权臣。娘娘若能承诺事后保全罪臣祖母,罪臣愿将暗桩名单献上。”皇后沉下脸,先帝昏庸世人皆知,万万没想到这位昏庸帝王将唯一的睿智和谋算都用来了算计嫡子,为幼子铺路。“你是希望本宫能拿出那张皇室解药的秘方,替你祖母解毒?”盛阙摇头,“据罪臣所知,即便有药方,要凑齐解毒的药材亦是难如登天,其中一味乘黄自古长在塞外蛮族腹地,百年成形一株,乃蛮族皇室至宝,哪里是寻常人得到的?”“那你是何意?”“罪臣所请,是恳请娘娘事后保全罪臣的祖母,让她免受罪臣牵连、以养天年,至于解毒……日晷一毒易制,但解药千金难得,罪臣心知肚明,怀王便是有解药,也不会浪费在罪臣祖母身上。寻常人中了日晷,就只有等死的份,除非是位高权重之人中毒,有人肯为她倾尽天下之力去凑齐解药……”说着,盛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恰逢,罪臣寻得了一枚日晷之毒。”皇后凤眸闪过一丝危险,哪里还不能不明白盛阙在打什么主意,“你是希望本宫服下此毒,确保陛下和太子能够倾尽大周国力去寻解药?”此子看似庸和,心机却深之又毒,断不可留。盛阙再度将头叩下,一副温良老实的模样,“罪臣唯愿祖母平安,但并非有意对娘娘不敬,而且娘娘服下毒后有什么三长两短,陛下恐怕不会放过罪臣和罪臣的祖母。”他抬起头,一双幽暗中充满算计的眸子看向阿愿,将手中的药瓶递到阿愿面前,请君入瓮道:“不知夫人可愿赌一次命?若夫人答应,可免娘娘受苦,亦可救下孟侧妃与众家眷的性命。”“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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