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住的盛阙甩了甩头,环顾房间四周,就见轮椅上的少年正安安静静地守在阿愿的榻边,同样被打晕绑起的澄娘和年年躺在一边。“醒了?”少年偏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盛阙听着楼内的厮杀声,皱眉道:“怎么回事?”“太子和三皇子狗咬狗而已。”屋内没点灯,但习武之人的目力比寻常人要好,能清晰看到少年那张明明平淡却又好似努力压抑着什么的脸。“可是他们的狗咬狗为什么要牵连我阿姐呢?阿姐明明最讨厌这些勾引斗角、尔虞我诈的东西,我的阿姐应该是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和姐夫在一起,而不是……被他们这群混蛋拿来觊觎。”盛阙明显感觉到上官文御情绪的不对劲,“小公子……”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劝慰的话,就见少年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扔给盛阙。盛阙在清醒过来后,就用轻而易举地挣断了身上的绳子,抬手接住少年抛来的白瓷瓶,紧接着就听见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禁军应该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来救驾。”“禁军?”盛阙盯着轮椅上运筹帷幄的少年,“你早就知道夫人一出城就会出意外?你何时通知的禁军?”上官文御没回答,而是直言道:“瓶中是剧毒,杀了宋遇,保太子。”盛阙沉默了一瞬,“但夫人会被太子带走的,你应该知道,顾将军已死,以我对太子殿下的了解,殿下他……”少年冷笑道:“太子若死,帝昕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豺狼与虎豹的区别而已,但至少帝尧不会对我姐腹中的孩子下手,不会拿阿姐做饵。”盛阙拧眉,虽然还理不清他此言的前因后果,但知道少年聪颖又极善谋算,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一些他不知东西也不意外。盛阙没有冒然动手,而是按照上官文御所言,先打破了驿站三楼走廊的窗户,在凄风苦雨呼啸而入的同时,将手中的毒粉洒出,借风灌满整个驿站。至于解药……上官文御只给了他两颗,一枚自己服用,另一枚是给帝尧的。少年什么都算计好了,计之毒,心之狠,一丝不留情。趁着众人中毒,盛阙从三楼飞身而下,从背后一剑贯穿了与帝尧打斗正酣的宋遇。“留他一命。”同样中毒的帝尧以剑撑地,见到盛阙要对宋遇下死手,顿时皱眉喊道。盛阙却没听,果断地贯彻了宋遇的后心,然后对上帝尧不满微怒的目光,“殿下,文御小公子让我带句话,您想夫人曾被贼人深夜掳走的事情华京皆知吗?夫人一直承陛下和皇后的恩情,借住东宫,从未离开。”帝尧眸子一眯,抬头望向三楼,上官文御的轮椅正停在栏杆旁,清瘦的少年恹恹地窝在轮椅中,眉目清冷地看着楼下,毫无闪躲地对上帝尧的目光。这对未来大周史上最负盛名,也是最不对付的一帝一相,相互提防、算计较量的帷幕不过刚刚拉开而已。——君与臣,亦是一生宿敌。不归◎“他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呀?”◎一场大雨冲刷了整座华京,直到翌日清晨,雨势才有渐小的局势,洋洋洒洒地飘在巍峨皇城顶端。朝会散后,不少大臣都看到太子被罚跪在御书房外。也是奇了,不过一夜春雨,朝中局势又有了新变——宋国昭王率虎卫越境刺杀太子,牵扯出了后宫的宋贵妃通敌谋逆,三皇子被帝王迁怒问罪,为自证清白,三皇子当庭立誓,愿领兵出征宋国,若不能得胜而归,自刎谢罪。周文帝应允。谁都看得出帝王的身体江河日下,却在此时同意帝昕领兵出征,怕是有意支走这位皇子,为太子顺利登基铺路。唯一令朝臣们费解的,不过是帝王对太子的怒火。三皇子都被暂时免了罪,恩准戴罪立功,太子却被罚跪在御书房外,一罚便是一日。直到日暮天暗,才有太监出御书房传口谕,命太子起身入内。御书房中,汤药味浓郁到熏鼻,案后是帝王佝偻的身影,病中数月周文帝早已华发参半,闷咳声再怎么压制还是无法隐藏。帝尧进屋后,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咳嗽不止的周文帝,继而掀开衣摆,再度跪在御案前,他身上还有昨夜遇刺的伤,跪了一日伤口早已溢血,浸透了衣裳,但依旧跪得笔直,神情之中不见半分妥协。老太监上前给帝王抚背,周文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就看见帝尧这副姿态,往日的怒火早已随着身体的溃败而无力发泄,他闭了闭眼,长叹一声,“朕今日去看了阿愿,拜你们所赐,小丫头被折腾得活像是脱了一层皮。朕问她,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连夜折腾要去什么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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