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愿被汤药呛到了,但还是忍着反胃将安胎药咽下。晓春浅蹙眉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殿下说,你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有些担心……其实殿下原本是想让国师大人来的,不过国师大人一副怕得不行的模样。”阿愿眸光一顿,哑声开口:“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知道帝尧的心思。晓春浅听懂了阿愿的言下之意,有些愧疚地移开目光,“顾偿和上官家应该把你藏起来的,就像在边塞五年,王誉连你的面都没见过一次……阿愿,你相信命吗?”阿愿垂眸不语。“近来华京起了许多流言,有人说你刚死了丈夫,就迫不及待地勾引太子,爬上了太子的床榻,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当然传这些流言的人都被太子处置了。国师亲自出山辟谣,言‘凤兮归来,天下所愿’,甚至上了奏折,劝谏陛下若是凤星归位,大周国运必会再一个台阶。”“呕——”阿愿听着这话,只觉胃中的恶心再也压不住,难受地吐了出来。晓春浅吓了一跳,没想到阿愿孕吐这么严重,那架势仿佛要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一样,吐得一张凝脂的小脸更加苍白、眼眶也微微泛红。澄娘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地蹿了出来,熟练地递上痰盂,焦急地帮阿愿拍背顺气。阿愿反扣住澄娘的手,虚弱道:“澄娘,再帮我端一碗安胎药来,呕——”澄娘满脸担忧道:“阿愿,要不别喝了?”“要喝。”阿愿抚摸着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说道。不知是不是晓春浅的错觉,她觉得阿愿再抬眸时,那双通红的眼睛好像是笑了一下,幽幽地看着她道:“国师说的话你信吗?”晓春浅目光复杂道:“国师向来算无遗策。”阿愿笑了,眼眶通红地大笑起来,幽恨冰冷的目光看向殿门口那袭没来得及藏全的浅灰衣角,“国师大人啊,就不准备亲自出来跟我说一说吗?”晓春浅一怔,回头朝殿门口看去,没想到之前在太子书房里怎么都不愿听命来劝慰阿愿的人竟偷偷跟来了,还鬼鬼祟祟地趴在门口偷听。登临远一身标准型的道门灰袍,滑稽地躲在殿门后,被阿愿点名后虎躯一震,僵硬地探出脑袋朝殿门看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叫道:“小阿愿……”阿愿的目光很冷很冷,“国师就这么愿意偏帮太子,不惜谎造天命吗?”登临远慌了,“呸呸呸,小阿愿,贫道可没有谎造天命,你一出生,贫道就告诉了陛下和皇后,凤星降世,母仪天下,你和帝尧那混账玩意是命定的夫妻……”说着,他对上阿愿冰寒入骨目光,心虚了一下,语气也低了不少,“当然,那是按原本的命数来说,你确实应该是帝尧的妻子,你和顾偿本是没有姻缘命,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战无不胜的人,凡杀场常胜者皆是大气运的人,顾偿是天煞孤星、无根无源之命,他哪里有什么气运?不倒霉就不错了,他应该战死在他二十四那年,也就是你嫁给他那一年……”“偏偏那一年,你嫁给了他。”如虹的气运席卷昆山边塞,保住了这座边塞五年无虞。又或者,只是保住一人和他所在乎的边塞百姓。“顾偿命中注定有死劫,可因为你,这人一次又一次活了下来,天道气运是公平的……蛮族攻破崇安城、将你掳走那一次,原本死的应该是他,但你九死一生换来了顾偿的平安,同样你之后的每一次九死一生,都是在替顾偿挡灾,直到你……”登临远看向阿愿的小腹,母体的气运分了不少给腹中的胎儿,顾偿这才应了劫。“小阿愿,贫道的话虽然可能很难听,但你与顾偿在一起,他消耗的都是你的气运和命数,要不是温家那群人设阴阵盗气运,你与顾偿甚至不该相识……”“哈?”阿愿满目嘲讽地笑了。轰隆——天空落下惊雷,雨势渐大,砸落在东宫,殿中越发昏暗,像是入夜了一般。阿愿的琉璃眸像是被惊雷和黑暗侵蚀,看不清颜色。她泛白的唇瓣轻启,“国师口中不该相识的是我的夫君,天命之死的也是我的夫君,你所谓的天命,我没有看到,我只知道与我一拜天地的是顾偿,与我朝朝暮暮的是顾偿,于危难之时不顾生死护我的也是顾偿。你凭什么用一句命数气运,就告诉我一个人该死,而我命定会是另一个人的妻子?你凭什么愿意相信所谓的天命而去帮帝尧,却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我是谁的妻子,谁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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