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纷乱的梦中,阿愿花了好久才想明白为何觉得熟悉。幼时她身体算不上好,那时候小太子还没有厌恶她,所以每逢她生病,都会亲自守着、哄着,不喝药的时候如今日一般,不容拒绝地把药给她灌下去,然后拍着她的背,奖励地说“阿愿最乖了”。可她不喜欢那句“阿愿最乖了”。不就是因为太乖,所以才被遗弃的吗?阿愿再度睁开眼时,明澈的晨光正透过轩窗照入殿中,驱散一室幽暗。她微微侧头,就见殿内空无一人,唯有太子殿下一手支额睡在她的床头,眼下乌青一片,脸色也透着苍白,一点不像往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周太子。阿愿的目光从帝尧脸上移开,想起身,明明动作很轻,还是惊醒了帝尧。那人乍然睁开眸子时,闪过一抹腥红的光,在看清阿愿后,很快压下,激动又欣喜笑问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想扶阿愿起身,却被后者躲过。帝尧动作一僵。他回过神后也不恼,赶紧扯过枕头垫在阿愿身后,期间不再和她触碰,做完就负手而立站在榻边看着脸色总算缓和些的小姑娘,他心中高兴不已,朝殿外吩咐道:“来人,准备早膳。”阿愿倚在床头,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垂眸道:“殿下昨夜一夜都在崇明殿吗?疏离又带着试探的语气让帝尧微顿,开口解释道:“你昨夜昏迷不肯喝药,好不容易喝下去,孤是怕你再吐出来……”阿愿低垂的琉璃眸轻轻一转,很轻易就看见帝尧袖口出尚在溢血的绷带,不紧不慢开口道:“臣妇听福禄说了,京外遇险是宋国专门为殿下设的陷阱,害得殿下受伤不轻。臣妇罪该万死。”“并没有!”帝尧急声道:“孤伤得不重,遇刺的消息孤已经压下来的,旁人只当孤是意外出京,遇上了埋伏,与你无关,谁都怪不到你头上。”他也不会允许任何流言蜚语伤到阿愿。“为什么不怪到我头上?”帝尧听到阿愿冰冷的声音一愣。“殿下为什么要救我?您可以不管的。”不管?帝尧对上小姑娘冷漠平静的目光,忽地一股邪火涌上心头,妒恨一瞬间冲红了眼,“孤为什么可以不管?阿愚!你告诉孤,你是不是巴不得没人管,你好有借口下去陪顾偿?!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死……”话锋一止,帝尧看到小姑娘一闪而过的冰寒刺骨,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微微皱眉,收敛神色,再开口的话带着一丝慌乱和歉意,“孤……以前做得不好,孤以后都会管阿愚,会好好照顾阿愚……”一国太子服软的话出口,阿愿依旧面无波澜,反而更加疏离冷淡,“殿下,臣妇想离开东宫,回顾宅养胎。”帝尧不敢再去看阿愿的眸子,微微侧身,藏起心慌,又恢复了那副冷傲自持、高高在上的模样,道:“东宫有最好的御医、最好的药材,这里适合更你养胎……”“殿下!”阿愿重声道。帝尧被那声“殿下”叫得身形一僵,再度转身看向阿愿时墨眸带着腥红,克制着怒火,沉声道:“你哪儿都不许去,孤不许!”“殿下是疯了吗?”时至今日,她再察觉不出帝尧的心思,那么她也要真的疯了。“孤没疯,正是因为清醒得很,除了孤身边,你哪儿都不许去!”阿愿冰寒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看向帝尧,“殿下想软禁我?”“顾偿已经死了,那座简陋寒碜的宅院有什么可值得你回的?我说了,东宫有最好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我的夫君没死,殿下口中那座简陋寒碜的宅院是我的家!”“家?”帝尧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五脏六腑的邪火燃起就灭不掉,“你从小就住在东宫,你的吃穿用度,甚至每次生病,都孤陪在你身边,给你喂药,给你守床,东宫才是你的家!孤照顾了你整整十二年,难道还比不过顾偿陪你的五年吗?!”“比不上,”阿愿斩钉截铁道,缓缓抬眸看向帝尧,“况且这东宫,不就是殿下将我赶出去的吗?”帝尧对上阿愿平静冰冷的目光,多年前他对小姑娘做的一切,终究又痛回了他自己身上。他闭了闭眼,声音苦涩道:“阿愿,孤可以道歉……”“臣妇想回家。”“孤当年不该以你为引线,击垮独孤家,不该明知温氏诬陷你,还纵着她把事情闹大,不该将你拒在东宫门外,眼睁睁看着轻贱你……”“这些皆与臣妇无关。臣妇说了,臣妇只想回家。”“……不该明知老太师心怀死志,却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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