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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回去吧。

乖巧的小结巴。

汤白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迷茫的注视着他。

陆舟的右手被拼命的攥住，他的脑袋撞到墙上而顺着脸庞流出丝丝血迹，

汤白站立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不见。

男人的殴打的拳头似雨一般沥沥淅淅地落下，眼睛被揍的生疼，陆舟脑袋扭向一边，恍惚之中仿佛看着傅臣的身影朝他走来。

他心中暗自嘲讽，看吧，又是梦。

据说人死后脑海里会像走马观花一样播放最幸福的那段回忆，陆舟怀念这些天的日子里，怀恋汤白，毕竟久久地处在黑暗的沼泽里，身陷淤泥，即使是这样，也会想去触碰光，而汤白不巧就是那唯一的光。

第21章羁绊

三天后。

陆舟终于从昏昏沉沉之中醒了过来，抬头望着胳膊上输的营养液，门忽然被打开，傅臣手里提着一壶开水瓶正朝他走来。

&ldo;你先躺一会。&rdo;傅臣将开水兑温后递给他，然后替他把枕头抬高一点。

陆舟见到傅臣有种恍若隔世感觉，几年未见，他似乎也不如之前那般痞里痞气，眉间稳重了许多。

陆舟许是想到了什么，面色虚弱一笑，急急问道，许久没有说话的声线沙哑的如同指甲挂过黑板那样难听，&ldo;院长她…还好吗?&rdo;

傅臣听到他问起此时，身躯一僵，过了许久，终究不愿隐瞒下去，说道&ldo;柔姐姐，她自杀了。&rdo;

&ldo;她死的时候，怀着孩子。&rdo;

陆舟左手微微动了动。腰间那块被灼铁留下的痕迹似乎又开始痛又开始痒，他忽然陷入一种疯癫的状态胡乱作态。

傅臣重重地一把将他狠狠压制住。

他安静之后，没再吭声。

之后傅臣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封，递给他，&ldo;柔姐姐的桌子上留了一封信，我没看过，也不敢看，我只好留给你…而且辅佐真佑已经死了，你现在不会再是一个人。&rdo;

&ldo;你不见的这几年里我和柔姐姐一直在找你，联系警察也没有你的线索，直到柔姐姐死的那一天，我捡到袁术惊慌失措之后留下的日记本。&rdo;

&ldo;里面每一天每一页都提到你，都提到辅佐真佑这个名字，而透过这个日记本让我完完整整的知道了这些年你身在何处，你所作所为，你所忍受的一切。&rdo;

&ldo;陆舟，你原本就是那么冷傲的一个人。&rdo;傅臣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不忍再多说一句，他泛红的眼中闪着细碎的泪光和道不清的隐忍。

那么寡言和冷傲的一个少年，却要独独忍受那么多的酷刑和罪恶。

那一刻他是恨极了袁术。

&ldo;辅佐真佑真的死了?&rdo;陆舟忽然抬头望着他，嘴角微微一笑的说道。

&ldo;死了，我贷款花了大价钱买了他的命。&rdo;

&ldo;真的会死了吗?&rdo;陆舟有些喃喃道。

傅臣叹了口气，解释道，&ldo;他本来就是日本人，这几年被警方一直叼在嘴边，他贩卖毒品、枪支就差被一锅端了，这次他意外死亡除了我之外还有两方势力，一边是警方，另一边我查到是日本辅佐分家。&rdo;

&ldo;有烟吗?&rdo;陆舟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攸地轻笑一声问道。

傅臣出去后，陆舟将那封信打开，洁白的信纸上只留下了一句话，陆舟捏着白纸的手慢慢攥紧，留下一道道皱褶。

上面的字娟秀又潦草：我饲养的乌鸦，长大后却啄了我的眼睛。

陆舟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停滞一般，一抽一抽的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

他一口用力抿完还剩下半头的烟，吐出团团的烟圈，烟雾袅袅而上。

陆舟果断地在自己手掌上将烟蒂反复捻灭，他眼中闪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辅佐真佑就算是死了，似乎也将他那种怪异的熄烟方式耳熏目染的教会了他。

他逐字逐句地死死盯着那行字。

耳畔似乎传来院长像往常一样哄孩子一般柔软的声音。

&ldo;你讨厌乌鸦吗?&rdo;

&ldo;讨厌。&rdo;

&ldo;难道还会有人喜欢它吗?&rdo;

&ldo;有的，反正我不讨厌，以前还有乌鸦反哺这一说，而且在尼泊尔还设有专门的乌鸦节。&rdo;袁柔教育他说道。

&ldo;可能是我小时候被它啄过眼睛，所以它再好我也喜欢不起来。&rdo;

那时候的陆舟认真地嘱咐道，&ldo;院长，你不要被它啄了眼睛，很疼的。&rdo;

陆舟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身体终于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院长应该是恨他的吧，她应该知道，要不是他，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她不会被那样恶心地被糟蹋，她也不会死，她也不会…

有浑浊的泪从他的眼角流淌而下，当信任成了一把伤人的利器之后，全身上下心里那块会结好痂，长满盔甲，而那根肋骨却还在那里，一动就疼。

出院那天，陆舟递给傅臣一张纸，里面写的是辅佐真佑这几年让他洗钱的账号和密码。

傅臣没接过来，只是说道，&ldo;陆舟，我不准备考警校了。&rdo;他舔了舔后槽牙，顿了顿继续说道，&ldo;我要考医大。&rdo;

陆舟右手指动了动，轻声问道，&ldo;为什么?&rdo;

傅臣倒是发出一声轻笑，满嘴胡言乱语道，&ldo;怕你下次遍体鳞伤的再出现在我面前，没人肯救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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